“看人忙啊。”日巡笑道,“听说出事了,我来看看。我多敬业啊,俩小时前刚下班,一听组织需要,立马就回来了。”
日巡夜巡都是地府的巡游使,之所以分家,就是因为一波守晚上,一波守白天,是分时间段上班的。
夜巡目光依然没有放松。他盯着日巡,目光中有几分狐疑和戒备。
他说:“你可以照常休班。生死簿的事情是拘魂司妖冥司判官司和上头的事,我们阴鬼司只负责管地府纪律,和我们没有关系。”
日巡反问:“没有关系你来这儿干什么?”
“商枝大人在这里,她要我送个东西来,跟生死簿没关系。”夜巡轻描淡写道,“你又来这儿干什么?”
“我来找她啊。”日巡笑着说,“你怎么这个眼神看着我?”
夜巡脸色一凝,有些尴尬地放松了神色,欲盖弥彰道:“我什么眼神?”
日巡眯起眼:“好像是我改了生死簿一样的眼神。”
“没有。”夜巡说,“你怎么会改,我们巡游使都碰不到生死簿。”
日巡乐了,眯起的眼直接笑眯成了一条缝:“就是说啊,所以你干嘛这么紧张啊?”
日巡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笑了两声,掠过他,走进了阴曹司里。
夜巡微微松了口气。
“哎,对了!”
夜巡刚松的一口气一下子又提了上来。
他回头,刚往里走了两步的日巡站停在他不远处,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了,”日巡指了指他,“友情提示,谁都有秘密,你要懂得适可而止。很多事情,人家没说就是不想说,你懂吗?”
“呃,啊,嗯。”夜巡干巴巴应了几声,僵硬地点着头,“我知道。”
“知道就好。”
日巡向他挥手拜拜,不再多说,径直往阴曹司里面去了。
夜巡站在原地,呆了很久都没动。
他后脊骨突然开始发冷,寒意如跗骨之蛆一样爬满全身。
有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夜巡吓得狠狠一哆嗦,回头就拔剑。
那人也连忙往后退了一大步,一下子抽出一条锁链来。
是范无救——更准确地说,是陆回。
见是他,夜巡神色才放松了下来,把剑收了回去:“是你啊,吓我一跳。”
“你更吓人。”
陆回站直身子,收起锁链,说,“你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
“没事,刚刚在这儿碰到日巡了,说了几句话。”夜巡往阴曹司里撇撇头,“你快进去吧。”
陆回犹豫了。很明显,他其实不是很想进去。
“我说,”陆回问他,“刚才齐岁光跟我说,整个阴曹司都在翻我生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