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骤然转变至凌厉:「喝吧。」
姜丞运瞬时心惊,後背冷汗直冒,胳膊上汗毛竖立,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眼中充满惊慌。
鸩……鸩酒?!
姜岁错愕震惊的抬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穆藏对此也很意外,显然这件事不在他意料中。
姜丞运看着就在自己面前的那杯酒,眼眸震颤着。可在陛下面前,他如何能不喝?若是反抗,牵连的就是整个姜府。此事不曾株连,已是很好的结果。
当时,就不该听月瑶不想嫁给傅凌霄的胡闹之言,一时心软将姜岁接回京城为月瑶代替那门婚事。若是没有把她接回京城就好了……只可惜,世间没有後悔事。
因果循环,这是他的果。
姜丞运颤颤巍巍抬起手,眼看就要碰到那杯酒时,身边的姜岁却抢先一步伸出手,率先将那杯酒拿了过去,在周边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时,她仰头就那杯酒饮下。
姜丞运震惊:「岁岁!」
燕堂晋错愕,穆藏更是惊慌,却碍於燕堂晋在,只激动着向姜岁走了两步便停下脚步,不敢太过失态。
姜岁将酒杯放回纪鹏所拿木托盘上,轻轻舒出一口气。
真是奇怪,喝下这杯鸩酒,她竟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有种放松下来的感觉。之前的紧张,也因此消散而去了。
「我父亲没有欺君,姜府没有皇室血脉。」她眨了下眼:「陛下的怀疑,很快就将不复存在,还请陛下不要因一点怀疑就破坏你们君臣之间的关系。」
燕堂晋不可思议的看着姜岁。
姜丞运抓着姜岁的手,慌乱失措:「岁岁,快吐出来!」
姜岁坦然:「已经喝下去了,如何吐的出来?」
她转头看向姜丞运,抬起手拍了拍他手背:「父亲,不要害怕。」
姜丞运:「……」
他皱起眉,眼神闪烁着,心情复杂而不是滋味。
他准备好了自己喝下那杯鸩酒保住姜家,可却没想过姜岁会突然抢过那杯酒喝下,以牺牲她自己来护住自己和整个姜家。
他进抓着姜岁的手臂:「岁岁,你不必如此的……」
姜岁努力挤出个笑容:「替我向母亲问好……」
她腹痛如绞,疼痛难忍。她皱起眉,极力忍耐着,却还是没能完全忍住,嘴角有丝丝血迹渗出。她张嘴缓口气的功夫,吐出一口血来。
「岁岁!」姜丞运跪着挪动身体,伸出双手扶住她肩膀。
他慌张的转头看向燕堂晋:「陛下!陛下,求您找太医,赐解药!她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
穆藏顾不上其它,看着姜岁吐血将死的模样,着急上前,跪地拱手道:「陛下,她是我妹妹的孩子,还请陛下赐解药,饶她一命!」
「她毕竟是皇室血脉,还请陛下看在血脉之情的份上,救救她吧!」
燕堂晋也没想到姜岁会抢先喝下那杯酒,愣了愣神,听到姜丞运和穆藏的喊声,他连忙看向纪鹏,眼神示意。纪鹏会意,将衣袖中的解药拿出来递给穆藏。穆藏快速将解药倒出,慌张着凑近姜岁,将解药喂入她口中。
姜丞运扶着她肩膀,另只手托住她後脑,让她将嘴里的解药咽下去。
姜岁靠在姜丞运身前,因方才那鸩酒的作用,晕了过去。解药虽然入口,但起效仍需要时间。
只是,姜岁身体本就不好,不知这迟了些的解药是否能起到完全祛除毒性的作用。
见姜岁服下解药後迟迟不醒,燕堂晋慌了神,穆藏和姜丞运更是心惊担忧。
燕堂晋道:「纪鹏,快去叫太医来!」
纪鹏拱手:「是!」
燕堂晋看着气息逐渐虚弱下去的姜岁,眉头紧锁。这与自己所想可不太一样,本该喝下那杯鸩酒的人是姜丞运,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测试姜丞运的忠诚,想要藉此逼他说出当年的真相。鸩酒的解药也是准备好了的。
可没想到姜岁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抢走鸩酒直接饮下,就连穆藏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身体本就不能按寻常人来看待,喝下毒酒後即使再服用解药,也未必能起到解药该有的效果。
若是姜岁死了……那麽,好不容易寻到穆歆的孩子,又要在他眼前死去了!
姜岁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副温柔平和的模样,怎麽会有毫不畏惧直接饮下鸩酒的勇气?那可是毒酒!!
太医匆匆忙忙赶来,可给姜岁诊脉後,却面色僵硬,额间开始冒冷汗,给她把脉的手都忍不住颤抖着。
太医极力稳住情绪,用银针刺穴,想要先将她唤醒。
姜岁感觉到针扎入穴时被数倍放大的疼,眉头皱了下,混合着难受与痛苦,她被迫睁开了眼。刚才感受到的死亡之感消失,又被拉扯回这个有许多她无法解决之事的世上。
她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已没有多少力气开口,更提不上半分心情来发表自己对方才之事的看法。
「咳咳……咳!」她咳嗽出声,堵在嗓间的淤血随着咳嗽被吐出来。
姜丞运连忙用衣袖给她擦拭去嘴角的血渍:「岁岁,你怎麽样?」
姜岁身体使不上力气,依旧靠在姜丞运身前。她眼皮耷拉着,声音很轻,没多少力气:「世子在宫外等我……」
太医突然着急出声,将姜岁说的话遮掩住:「陛下,世子妃的脉象实在太差,方才微臣险些没摸到她的脉,她这身体实在是太差了,要是接下来不好好调理,怕是很快就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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