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十一岁了。
晃醒夫人,他?远眺着来时路,眸中划过?坚定的光:“走,我们下山。”
这一路没再遇到什么危险,等远远地看见?人行的山路,姜初妤也生出了死里逃生之欣慰感,但心里也明白,事情还?未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
她侧过?身回?头遥望茫茫山野,刚过?去的一夜真如世外桃源,往后?再没有?与他?在山洞独处的机会了罢。当?然,也不是很想再有?这种机会。
“夫君,来不及贺你生辰了,就祝你活得?长些?,起码别再叫我守寡。”
她送上最?真诚的祝愿,顾景淮却嗤笑一声,不领情:
“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往后?的事难说准,先活好今日再说。”
他?停下脚步,手往她身前一伸,“今日还?没过?呢,怎就不能贺了,莫非你并未备好礼?”
她一绞手指,他?心中就有?数了。
“叫我说你什么好……”
堂堂少夫人,竟连他?的贺礼都不上心,一天天的都在做什么。
话音未落,顾景淮想起他?在棺中躺着时听到的她的话,什么叫送他?份大礼,许他?把那外室娶进门?
刚要开口问,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树上有?异动,他?的身子先一步反应过?来,顺手抓起她的臂向?身后?带,另一只手按在剑柄上以备亮剑。
只见?从十丈开外的一颗桦树上滚下来一个人,在空中翻了一圈,稳稳地双脚落地,迅捷而无声。
姜初妤攥着顾景淮后?背的衣襟,远看着这行云流水的身手,脑海里只有?四个大字:武林高?手。
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是敌是友?他?到底还?有?多少仇人?
心里的问题一个个往外冒,就在她四处巡视着等他?们打起来自己去哪里避难时,那人却缓步行至他?们面前,单膝下跪行了一礼:
“见?过?世子,见?过?少夫人。”
顾景淮早在他?落地时就放松了戒备,退开一步站在她身侧,微微一笑介绍道:“这就是那及时雨,从徐秉剑下救你命的,易子恭。”
原来是他?。
“多谢易公?子。”
姜初妤盈盈屈膝见?礼。
易子恭的脸忽然憋得?通红,半天也不回?话,最?后?摸着后?脑冲她咧嘴一笑:“嘿嘿。”
顾景淮忍无可忍,轻踹他?一脚:“嘿什么嘿,没出息。”
姜初妤“扑哧”一声笑出来,还?以为这人是他?养的冷血杀手,没想到性子竟如此?……成谜。总之,不是不好相处之人。
“子恭的父亲曾是来投顾家的门客,他?如今子承父业,说是家臣也不为过?。不过?他?没怎么与女子打过?交道,你多担待。”
易子恭重又绷起脸,换回?了冷面杀手的形象:“让少夫人见?笑了。”
“哪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