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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拍完戏,别的演员都留在现场吃饭,聂蜚音和陆文琦则是上了楼。
即便早知道聂蜚音做菜很不错,没料想三小时不到,她楼下楼下来回跑,两边的饭菜全做好了。
进屋後,一股浓香扑面而来。
还炖了汤!
比楼下还丰盛。
陆文琦赞叹:「还有你不会做的事吗?」
聂蜚音含蓄一笑,看了看时间:「靳小姐还没来吗?」
陆文琦往厨房走,「刚发消息说了,在楼下呢。」
聂蜚音望着门口的方向,叠放整齐的餐巾被她展开,又重新叠好。她好像很紧张。
陆文琦连啧几声,从厨房出来,「放心,我做的东西她都吃,何况你手艺这麽好。」
似乎成年之後,每个人都格外喜欢家常菜。
小时候对着膏蟹大虾流口水,可长大後,却独爱一份家常的味道。
今天吃完这顿饭,彼此的关系必定会更亲近几分。
陆文琦心想,她真是个天才。
其实人与人之间在喝酒时更能了解彼此,但靳誉蓁不喝酒。
倒不是从不喝酒,而是不会轻易喝酒。
上一次见她碰酒,还是刚上大学的时候。
国际高中的高三除了申请学校和面试之外,就剩下上不完的课,所以一上大学,陆文琦几乎是报复性地娱乐,高考完之後,她给家里装了KTV,拉着靳誉蓁唱了一天一夜。确切地说,是她唱,靳誉蓁当听众。
之後提起这事儿,靳誉蓁说她唱歌有种念经的四大皆空感。
上大学之後,她拉靳誉蓁一块儿喝了回酒。
那时候刚十八岁,坐在家里的星空顶下,看电影,喝酒,对未来有无限的憧憬。
趁着醉意,她问靳誉蓁将来想做什麽,靳誉蓁说不知道,她又问,将来想做什麽样的大人。
成为大人太残忍了,她们轻易不会提及。
靳誉蓁脸颊透红,眼神茫然,过了好半晌,说,做个健康丶进取丶博学的人。
陆文琦记在心上,一记就是九年。
她总感觉,靳誉蓁内心是有理想的,尽管靳誉蓁本人称之为理想病。
可她帮不了什麽忙。
陆文琦一直承认,她不是个无所不能的朋友。
所以当她见到聂蜚音之後,如同遇上救星。
在某种程度上,聂蜚音和靳誉蓁有点像,都没个具体的目标,想到什麽就做什麽,但不同之处在於,聂蜚音是自信自己做什麽都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