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笑他,打趣他。谁知道,这灯竟然还挺灵的。”
周展宇故作轻松地笑一下,回头去供一盏灯,叮嘱时雨:“别让阿雪知道。”
从看到姻缘灯的那一刻起,时雨的眼睛就虚焦了。她仿佛目睹陈启在月老殿前长?跪不起,从前不屑一顾的灯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求上帝,拜神佛。
只想要时雨回头。
时雨不敢问陈启那三年过得?怎么样?。病痛里沉浮,她自己过得?很糟糕。和对方交换这些痛苦和难捱的片段,只能徒增烦恼。
可现在,她很想知道陈启那三年是怎么过的。
“阿启他……”
才说出三个字,周展宇就把她的话打断。
“你去问他,好不好?”
她把喉间酸涩忍回去,稳住声音说:“好。”
从火神庙离开,周展宇找了家淮扬菜馆子,请时雨吃饭。饭桌上两人心?照不宣,不聊江雪和陈启。
午后雪停了,时雨陪着周展宇在后海边上逛。逛不到一小时,时雨嫌冷,说要回家歇着。
周展宇送她回家,顺道蹭了时家一顿下午茶。
回周家的路上,周展宇给陈启发一张照片,背景是银锭桥,主体是时雨的背影。
陈启:?
周展宇:今儿约你老婆出来散步。
陈启:你没有自己的老婆吗,约我?老婆,你有病啊?
周展宇:我?带她去火神庙了。
陈启:??
周展宇:看你供的百年好合姻缘灯。
陈启:谢谢你啊,帮我?丢脸,我这一周都不想出现在她面前了。
周展宇:别啊,你不还得跟她回家吗?
陈启回复一个省略号,把手机息屏,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自卑自怜的小丑,要靠这种事情唤起时雨对他的同情。
他知道时雨会心?软,因为时雨足够善良,换作别的男人也一样?。
想到这,不好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温柔待人是时雨的习惯,陈启最开始也为这个特质着迷。可当他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时雨,他又觉得?时雨同情心?过重,以至于拒绝别人的死缠烂打都?显得?过于礼貌。
周展宇这混蛋真是酒精腐蚀大?脑,陈启想,他这一周都?不要见时雨了,免得?难堪。
另一边,时雨找出诊断书?和其他病历材料,夹在随笔本里,打算周末见完两家父母再跟陈启坦白。免得?陈启生她的气,在家人面前把氛围搞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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