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也是醉麻了,开始口不择言:“羡慕什么?哦,你喜欢你哥的联姻对象。”
周展宇就一个字:“滚。”
陈启立马滚了,满身酒气回到家,隐约看见主客厅外的露台有个人影。
“哥?”
陈卓面前摆着茶具,见弟弟回来了,随手递给他一杯茶。
“熏死了,醒醒酒。”
陈启毫无征兆地流下两行眼泪。陈卓不用问就知道,他犯贱去前任的相亲会,多半没接到绣球。
“哭什么哭,又不是第一次被甩。不就是开场舞没选你么,你也别选她就行。”
陈卓刚回家不久,还没听到父母敲定弟媳的消息。
陈启拿着茶杯,哭了一会儿才说:“选了。”
陈卓微愣:“什么?”
陈启说:“是我,第一支舞。”
陈卓:“那你哭什么。”
陈启:“是我选的她。我让她没得选,只能是我。”
陈卓:“……你好有本事啊。”
陈启脸色一变,趴到小水池旁呕吐,把酒水全都吐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老管家穆姨急匆匆走进露台,“启哥儿喝了这么多酒呢!”
陈卓用茶杯挡酒气,皱眉说:“把他带走,麻烦精。”
两名侍者上前,一左一右架着陈启回房间洗漱。穆姨亲自煮醒酒汤端进去,见小厅里满地狼藉。
新来的男孩手足无措,站在门口说:“穆姨,少爷不让我们收拾。”
穆姨说:“没事了,候着吧。”
摔裂的相框装着一张高中生的照片,平时收在柜子里,除了穆姨给他收拾房间见过,外人谁也没见过。
那是陈启和时雨的合影。
青春少年站在凤凰树下,身体不自觉地向对方靠近。时雨温柔笑着,陈启不看镜头,视线瞥向她,唇角微微上扬。
穆姨想捡起玻璃片,陈启神志昏沉,以为她要把照片抢走,莽撞伸手来夺。
玻璃划破手指,一滴血滴在照片上,正好是两个人像中间。
“启哥儿别动,让穆姨来。”
穆姨给门外的侍者使眼色,年轻男孩心领神会地去找医药箱。
“弄脏了,”陈启用没受伤的手捏紧照片,“怎么弄脏了?”
穆姨说:“能弄干净,别急昂。”
语气像在哄小孩。陈启稍微清醒了些,迟钝道:“麻烦您了。”
侍者去而复返,蹲在地上打开医药箱,给陈启消毒包扎伤口。
陈启问:“新来的?”
男孩说:“嗯,今天刚入职。”
“咱家不兴少爷那套说法,他们叫我阿启,年纪大点儿的也有叫小启,你有样学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