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闻昭掐灭烟丝:“你的喜欢就像那顿晚餐一样敷衍。”
“你甚至不愿意说爱来骗骗我。”
“我、”慕洵澜心脏抽疼,鸦羽被生理性泪水沾湿,他差点又呼吸不上来。
两个不同频的爱人沟通起来异常困难,脱离了澳城二人世界的环境,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初见端倪。
慕洵澜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认识到,他和闻昭中间是有壁垒的,他们看待问题、思考的角度就像站在南极和北极点上看太阳。
一方极昼,一面极夜。
闻昭缺失安全感,希望有一位全心全意的爱人,而他又担心工作和孩子会被这段关系影响,所以会有所保留。
大家都没有错,但彼此都难受,甚至难以接受。
争吵的本质被尽数剖析出来,他终于承认,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需要时间、甚至是激烈的思想斗争才能慢慢瓦解防线。
慕洵澜缓缓蹲下身去,他把脸埋进双膝,很轻地说:“闻昭,我们…冷静冷静吧。”
闻昭没回头,只是背对着人“嗯”了一声,就离开。
慕洵澜没敢看,蹲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等到双腿都麻,身体上的不适这才把他从密密麻麻的心理压抑上拉回来。
慕洵澜身心俱疲的进了屋,斯年已经吃好了,就坐在房间的小书桌上写作业。
餐厅的饭菜也凉得差不多了,慕洵澜坐下来,端起刚刚没吃完的饭,用筷子夹菜,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雪腮被撑得鼓鼓的,他狼狈地吞咽下去,鼻尖忽的一酸,两滴热泪砸进饭里,味蕾都变得湿咸。
他真的……很喜欢闻昭的。
。
那一餐慕洵澜吃得五味杂陈,饭后,他沉默着把碗筷收拾干净。
等出来时,他看见斯年的小房间还亮着灯,就放轻了脚步走进,才现人已经窝在小床上睡着了,
“唉。”
慕洵澜把房间的灯关掉,只留了一盏小夜灯,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斯年安稳的睡颜。
这让慕洵澜觉得,他并不是一事无成的,他可以教育好斯年,给斯年一个幸福的家。
半晌,慕洵澜起身,关上房间门出去。
客厅万籁俱寂,一片接一片的黑色山岭映在落地窗上,幽暗不尽,没一点儿人气儿。
在澳城那段时间,他和闻昭整天腻乎在一起,压根没机会一个人待着,闻昭会时时刻刻注意他的情绪,每一句话都会得到认真的回应。。。。。。
慕洵澜突然感觉有点不适应他好像是第一次不适应这个冰冷又空荡的房子,这里甚至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家。
他其实挺想找人聊一聊的,但滑遍通讯录,除了陈深,似乎也没人可以倾诉。
犹豫了半晌,慕洵澜还是决定出去走走,去烟火气儿浓的地方看看,或许能缓解下他的情绪。
九点半虽然不算晚,但已经没有车愿意往山居所在的郊外的来了。
无奈之下,慕洵澜选择自己开车。
他虽然手生了,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碰,就四五十码慢慢开,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
晃悠进城已经是十点过了,慕洵澜通过地图搜索了一处老城区的广场夜市,把车停在最近的停车场之后就步行过去。
老城区不比山居所在的商业区,这里的建筑低矮,处处透着年代的气息,偶尔有两栋冒起来的高楼林立着,不由得叫人多看两眼。
步行街两边堆满了那种载着透明箱子的小吃三轮车,行人驻足观望,老板吆喝两声就又忙活起来,很快食物的香味就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