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摸了摸闹钟想拿起来,结果闹钟纹丝不动,定睛一看许是怕再摔了被用几根钉子彻底固定在床头,根本不能移动。
看到这瘦猴狂喜!原本他还发愁像闹钟这种小对象很可能被主人家收拾时随手摆放,那监测器不就不能监视了吗?未曾想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他三两下拆下几个小零件,把监测器被安了进去後又把小零件,保证监测器能很完美地隐藏在这些零件内不被人察觉。
恰在此时楼梯角有动静传来,眼见完成任务瘦猴也不逗留,从窗户那很轻巧地翻了出去。
一切都像没人来过般不留任何痕迹,除了闹钟在换零件时停留的短暂半分钟能证明。
老板带着一身冷意回来,搓着手解下外套转头进了洗漱间收拾乾净,又打了盆热水回来给馒头擦身子。
馒头正睡得迷迷糊糊,连衣裳被人解开都不知道,待带着潮湿热气的毛巾覆在皮肤上擦着,他才堪堪掀起一点眼皮,恍惚见到老板的模样,不觉笑了笑,连笑容都有些虚弱,「你来了……」
老板正在低头绞乾毛巾,见馒头醒了点抬手摸了摸他额头,微皱眉神情很是担忧,蕴藏着浓浓心疼,「也没发烧啊,怎麽就难受成这样。」
馒头轻轻摇头,脑袋在枕头上蹭着,就这麽轻微的动作脑袋胀痛得厉害,有点想吐的感觉,不敢再动了只能懒洋洋趴着。
「你去楼下看了,是发生了什麽嘛?」
「哦,没事。」老板随口回道:「不过有只野猫从没关的窗户缝钻进来,在後厨乱窜,把一些调味瓶和锅子掀翻,我把猫捉出去了,」
「别睡了,咱们上医院看看。」老板将馒头全身上下擦乾净後,把水倒了坐在床头,手轻柔地抚摸着馒头脑袋。
馒头感觉舒服了点,脸微微抬起在那粗糙的掌心轻蹭着,像一只乞食的猫儿,「不用麻烦了,人类医院治不好我。可能是秋天到了,我懒得动。」
「……」老板沉思良久,想着现在夜深了医院内坐诊的大夫也少,检查的机子恐怕也开得少,还是等明天再看吧。站在床边把自己全身搓热了点才钻进被窝,将人搂在怀中。
一夜好眠。
天刚蒙蒙亮,按照生物钟老板睁开眼,先探了探馒头额头感觉没发烧,见人呼吸均匀睡颜舒泰不像难受的模样,略微放下心照旧轻手轻脚洗漱好後去蒸包子馒头了。
终究放心不下,每隔一小时就上楼看一眼,见人还在睡就下楼继续做生意,有两三个在店里吃的顾客一口咬下去後反应馒头不好吃是酸的,他也自如应对用一周早餐免费作为补偿,那些顾客也满意离开了。
直到十点半人略微少了点,顾不得做收尾工作卷帘门一拉,烧了一锅肉粥,和两碟子清口的小菜端上楼,生怕惊扰到馒头动作努力放轻,楼梯只发出轻微响动。
时间掐得刚刚好,看到床上人已起身,惊喜正待上前,捕捉到一张孤寂的脸,本扬起笑的唇弧度逐渐下降,最终抿得平平的。
馒头正坐起身半靠在床头,腰间围着被子,他静静望着窗外大树伸出的半截枯瘦枝丫,上面凋零得只剩一两片黄叶在冷风中簌簌发抖。
望了一会儿又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麽,垂下的脸蛋明显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身形也消瘦不少,透出几多凄清。
根本不忍心让这样落寞憔悴的神情出现在馒头脸上,老板急步上前将餐盘放下,磕碰出声响吸引了馒头注意。
「你来了。」馒头有气无力地说,嘴角挽起一个勉强的弧度。
「不要再假装笑了,你到底怎麽了。」手轻柔抚摸着那明显瘦了一圈的脸,心疼得胸口发酸,明明自己发过誓要好好对馒头,到头来还是没有养好他。
「我没事,外面太阳好像很好,你带我去晒晒吧。」说话没力气,连声音都是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好,」老板俯身啄吻那瓣唇,想给予几分安慰,「你先吃点,吃完後我就带你下去。」
「嗯。」
许是想到一会儿能出去晒太阳,吃的也比前两日多了些。
吃完後见老板还在收拾碗筷,自作主张手撑着床边就想下床,可许久落地的双脚一沾地就软绵绵的根本站不起来,憋着一口气一个猛然站起,瞬间天旋地转丶头晕眼花,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地上。
即将跌倒时磕上头破血流时,腰间被箍住一条有力的臂膀,老板将人拦腰抱起後将人抱在怀中後,在床边坐稳,神色紧张极了,一迭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磕着了?」
直到此刻手臂还一直紧紧箍住怀中人的腰,生怕再有任何损伤。
想到刚刚馒头差点摔倒的场景,他就瞳孔紧缩,懊恼得心都在滴出血来,就那麽一时半刻没看住,馒头差点在他面前受伤。
那瞬间的慌张带着迟来的神经痛席卷大脑,令他心口狂跳不止丶头皮发麻,紧紧抱着怀中人忍不住埋头在对方脖颈间,深深吸着那好闻的气息,试图让犹在慌张中的身心得到片刻抚慰。
「好啦,我没事,」现在反倒是已经缓过来的馒头反过来安慰老板,他扬起头亲了亲老板深深蹙起的断眉,有了一个挣脱怀抱想下地的动作,「我们下去晒太阳吧,嗯?」
老板深吸一口气,愈发将人囚在怀中,「你不许下来。」
「那我们怎麽去晒太阳?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会反悔吧。」馒头声音软软的,带着撒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