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就听一旁一道带着些怒意的男声传来,“你怎么跟你陈姨说话的?我看你这些年的家教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出声的人正是谢司宁的父亲——谢默。
而被称为是“陈姨”的女人,则是谢默目前的妻子,陈书柔。
谢司宁淡淡抬眸,平静地与对面的男人对视,对于他的那番话,没有任何反应,“我的家教是我祖父一手教出来的,你是在质疑祖父没有资格教我?”
“……”
谢默气焰一熄,下意识看向周围,又在察觉到自己在干什么后,怒气上涌,想到自己今天来到这目的,勉强压住了火气,“我不想跟你吵,谢司宁,快要过年了,我和你陈姨今天是过来接你回家的。”
谢司宁懒散道:“鸿门宴?”
“谢司宁!”
谢默再无往日在公司里呼风唤雨的掌权者模样,气急败坏,他看着谢司宁那张与他母亲极为相似的面容,目光躲闪了一瞬,命令道:“跟我回老宅过年。”
“……”
谢司宁有些乏味,“我们认识吗?”
“你……”
纵使是泥人,在这几句下来,也有了脾气,谢默忍了又忍,最终气得直接转身离开。
车门“砰!”的一声被人关上。
临走时,谢司宁同父异母的弟弟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跟在他身边的贺尘云,又将视线落回在谢司宁的腿上,笑着缓缓说:“哥哥,你真可怜。”
身后,如实把这句话听入耳中的贺尘云捏紧了拳头,趁谢意遂准备离开时,一拳打了上去。
一声闷响与惨叫出现。
原本已经上车的谢默和陈书柔转过头,急忙下了车,与此同时,原本怜悯一般嘲讽着谢司宁的谢意遂脸上青紫交加,俨然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陈书柔尖叫了一声,扶起地上的谢意遂,再没有了之前的贵妇人模样,拍着谢意遂的脸,慌乱地不停喊着“儿子”。
赶到一旁的谢默拨打了12o,脸色铁青,却在看到人高马大的贺尘云时,停下了脚步,转而看向谢司宁,“你是不是过分了点。”
谢司宁也没有想到贺尘云动手这么干脆利落,眼下面对谢默地质问,他反倒是笑了,“过分在哪?”
谢默额角青筋直跳,“谢司宁!他怎么说都是你弟弟,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身边的人把他打成现在这样?”
谢司宁连眼皮都没抬,“那我救他?怎么救?从轮椅上爬下来吗?”
“……”
谢默心中憋着火,偏偏又无法反驳,胸口大幅度起伏着,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谢司宁的那张脸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出了“你你你”的声音。
最终12o拉走了两个人。
陈书柔狼狈地跟在车后离开,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下帷幕。
贺尘云大包小包地推着谢司宁走进了电梯里,仰头挺胸,一副打了胜仗的模样。
“你家里人真不是个东西。”
谢司宁懒洋洋地应了声,心情显然不错,“你当时怎么突然朝他出手了?不怕被报复吗?”
贺尘云:“他欠揍。”
言简意赅。
谢司宁抬头,看着贺尘云那张硬朗的脸,突然生出了些兴味,伸手让他低头。
贺尘云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