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笑眯眯捡了一块石头坐下,春光明媚,草长莺飞,近有老头子抢食,远有渔家女歌唱。到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啊!
「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害我跟谢老头争破头。」吃完了还意犹未尽的王老开始指责罪魁祸首。
陈修故作惊愕:「都是晚辈的错,下次再也不敢带吃食来了。」
「算了,你还是带来吧!老夫原谅你了。」说完扯起陈修,「来来,跟我下一盘。」
陈修有些无奈,这两个臭棋篓子,瘾不是一般的大,还非要跟他下,不赢一盘决不罢休。想他前世可是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啊。被电脑操练出来的棋艺完全可以吊打他们俩。
没办法,老头子年纪越大越发像个小孩儿,想当初他亲爷爷也一样,不顺意了就发小孩儿脾气,得要人劝着,哄着。想起爷爷,陈修笑了,便也顺了王老的意,重新摆起棋盘。
谢老坐在一边,看了一会,状似无意的说起北边的事来,「这些天北边的客商明显多了不少,都说北边打起来了,已经攻陷了两个城池了,朝廷也在调兵遣将,怕是要死守。」
王老抓起一颗棋子,准备放下,闻言一愣,手中棋子迟迟未落。
陈修听了不由摇头,「干嘛要死守?而不出城迎敌?」
谢老像看白痴一样看他,「哼!说的容易,戎夷自幼马上功夫纯熟,来去如风,出城对敌跟去送死有什麽区别?」
「谁要去死怼了?骚扰懂不懂?埋地雷,哦,不对,挖陷井嘛,游击战术懂不懂?」陈修看多了抗战片,张口就来,反正吹牛不怕牛皮吹破。
王老却皱眉道:「什麽游击战术?闻所未闻。」
陈修心想,要是您老听过那才见鬼了呢。想了想才说道:「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任何强大的敌人都奈何不得。」这十六字方针可是伟大领袖总结的经验。
「当然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战场形式都是千变万化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当然小到武器军备,兵员素质,领导将才,都是要全方位考虑的。」陈修又道,上辈子逛各大军事论坛那可不是盖的,古往今来的军事理论他能给你说一堆出来。
两人陷入了沉思,王老自然没有心思下棋了,陈修也乐的自在,丢下两个老头乐颠颠跑去河岸边。
「渔家!渔家!可有时鲜鱼虾?」陈修朝小渔船招手。
「有的,特意为郎君留着呢?」渔翁撑起竹竿,向岸边划来,「今日郎君有口福了,捉到几尾鲈鱼,全便宜小郎君了。」
陈修欣喜无比,鲈鱼味道天然鲜美,鱼肉细嫩爽滑。古人多爱鲈鱼美,他也不能免俗,现代时就爱吃鲈鱼,没想到今日能碰上。
遂喜滋滋的道:「这可太好了,以後有就都给我留着,若是我没来可送到琼州城南林家去。」
「好咧!」渔翁痛快的答应了,旁边渔家女早就用网兜提溜出来递给陈修。
两个老者从沉思中醒过神来,看着陈修的背影,神色都有些复杂。
良久,谢老方才长叹一声。
作者有话说:
照旧求波书评,求收藏。。。重要的事天天都说一遍。233
第7章
不远处,有画舫隐隐传来歌女的歌声,还有小孩子赤膊玩水的嘻闹声,一片喧闹祥和,却不知道北方已经硝烟四起。
「子异兄,且勿要烦心,朝廷的诏令恐怕已经在路上了,此次北方之局,除了谢将军谁能胜任。朝中龌龊龃龉虽多,但也需要像谢将军这样的顶梁之柱镇之。还望谢将军能力挽狂澜。」王老朝谢老深深一拜。
「你!好你个王让,王谦之!你别说你就不关心朝中局势?你倒好,堂堂一个丞相,一句告老还乡就甩手走人了,现在朝中乌烟瘴气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谢同恨恨的道。
王让一脸苦笑,只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他们小辈争那个位置,随他们去争好了,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何必去掺和?」谢同叹息道。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且看眼下吧。」王让摆摆手,又指着河岸边的陈修问道:「此子你看如何?」
「可惜了!」谢同道:「此子有大智慧,见识谋略不在你我之下,只是这性子跳脱,还得打磨打磨才是。」这两个月相处下来,陈修行事作风洒脱不羁,见识广博在今人之上,偶尔脱口而出的惊人之语无不令人深思。
王让点头,「此子若能为国所用,必是国之大幸!」
谢同抬眼看他,「谦之兄,你这什麽意思?莫非——可是他这赘婿的身份,只怕——」
王让笑道:「有规矩说了赘婿不能为国效力?」
「这——」谢同楞了,「可这自古至今没这个先列,人人皆知赘婿地位低下,成了赘婿就与科举仕途全然断绝了。」
「可我们大晏朝,不止科举一条路,还有举贤之途。」王让露出狐狸般的笑道。
陈修却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两个老狐狸的算计中。
满载而归的陈修心情极好,一路哼着小曲,顺手将鱼放进厨房才准备回屋。路过厅堂就看到林文轩端坐在那儿看书。
陈修有点奇怪,往常这个时候林文轩怕是还在外面奔波,今天这麽早就回来了?
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过去打个招呼,「今天怎麽回来得这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