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表情分明就是不高兴了,沈渊不知为何,就是见不得他这模样,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让人根本放心不下,也没办法不管他。
他不禁伸手去抓青年的肩膀,“谢承泽,你好好说话,弄出这副表情不就是我又说错了?”
“你少碰本殿下!”谢承泽反应迅速地缩回肩膀,生气时动作敏捷得像只兔子,毫不客气地对着沈渊骂咧道,“你让我交出火药配方?怎么,原来你一直认为本殿下不会愿意交出配方,所以之前才觉得我是在作死想死是吗?你是打心眼里觉得本殿下会造反才、唔——!”
没说完的话,被沈渊的手尽数堵在了嘴里,沈渊有些恼道,“殿下慎言!”
造反二字,怎可如此随意地说出口?这习惯若是留下了,将来回京怕是又要惹出一番乱事!他到底有没有把自身安危放在眼里?
沈渊以前觉得谢承泽枉顾人命,现在发现谢承泽枉顾的岂止是他人的命,还有他自己的命!
谢承泽垂眸看看眼前捂住他嘴的大手,再看看男人蹙眉恼火的表情,不禁气得头脑发昏,当下能够想出来的最恶毒的方法,就是伸出舌尖狠狠舔了一下沈渊的手心。
什么毛病?竟然敢在他说话的时候捂他的嘴,他是摆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吗!
陷入漪梦的沈渊,风情绰约谢承泽
感受到谢承泽的舌尖扫过,沈渊顷刻间僵住了,待回过神,动作慌乱地收回了手,掌心处残留的湿濡感,令整条手臂都失去了力气,再也抬不起来。
一股羞耻的红潮顷刻间漫上脸颊和耳根,他仓促地站起身来,出口质问,“谢承泽!你——”
谢承泽单手撑着脑袋,盯着他笑得轻视又恶狠,“怎么了?不能舔了?本殿下舔你,那是你的荣幸!你应该跪下谢恩!”
老子就是要恶心恶心你,给你个教训,免得你以后没大没小的!
沈渊又羞又恼地将那条手臂背到了身后,眼神躲闪开来,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局促感,“既然殿下愿意把配方上交,那臣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时候不早了,殿下尽早用膳安歇吧。”
说完,脚步仓乱地夺门而出。
屋内静了一会儿,半晌后传来谢承泽憋不住的笑声,他捶着桌面笑得不能自已,狭长的眼尾都沁出了几滴泪花,惹得那副绝色的容颜愈发美艳明魅,勾人心魄。
但笑着笑着,脸上的泪水却越来越多,他用已经有些粗粝的袖布狠狠抹掉脸上和眼角的泪水,咬紧嘴唇轻呵道,“沈渊,你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
……
当夜,沈渊睡得很不安稳。
他似是陷入了梦魇,周围漆黑一片看不见光,他身着就寝前那身单薄白色的里衣,漫无目的地在这里走着,看不见梦境的尽头。
某一刻,赤裸的脚底突然踩上了一滩湿濡粘稠的液体,带着熟悉又奇异的暖热,在水面上漾起阵阵清晰可见的涟漪波纹,那滩温热的液体如海水一般迅速开始涨潮,渐渐没过了他的脚踝、膝盖、腰间甚至是胸膛,他无法停却自己的脚步,只感觉身体越来越沉,好似要淹没在这无尽的温海之中。
就在潮热的沼泽即将漫过他的脖颈时,突然一双修长纤细的手将他打捞而起,带着淅淅沥沥的水声,眼前一道强光乍然一现,刺得他睁不开眼。
待他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已然全变,他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寝居里,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就寝前的里衣,只是身体躺在床上依旧无法动弹,他努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论如何都无济于事。
直到一抹湿糯滑润的暖意轻缓地拂过他的掌心,触感如白日似曾相识,他的手掌才终于能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转头看去,随即撞入了一双湿漉漉望着他的丹凤眼,狭长的眼尾处泛着大片红痕,似是遭受了非人的蹂躏,显得娇怜又惹人。
而它的主人未穿一丝亵衣,仅仅松垮地披着那身艳红薄透的蜀锦金丝长袍,顶着一张与谢承泽一模一样容貌的脸蛋,温热的舌尖舔舐过他的每个指尖。
每经过一处,那根手指便是脱离了梦境的束缚,可以肆意地活动自如。
似乎察觉到男人醒了,貌美青年轻轻眯起笑眼,干净却蛊惑无比的声线传至耳边,好似勾人神魂的狐狸妖姬,“沈郎~你醒啦~”
沈渊眸色一沉,目光闪烁,“殿下……为何在此处?”
“沈大人病了,本殿下岂能坐视不管?”貌美青年轻轻垂下眸,白皙的指尖犹如美伶戏舞一般轻点在沈渊的手臂上,所经之处皆是泛起一阵酥麻荡漾的痒意,令人心神微悸。
沈渊只感觉脑袋又开始发昏,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何病了,也想不起来这里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而一旁的貌美青年似乎又转移了兴趣,开始将自己的掌心贴在男人的胸膛上,顺着那流畅的肌线条自由轻快地划动,泛起阵阵令人颤栗的酥麻。
最后那指尖停留在了男人紧致结实的腿上,见男人半分不动,谢承泽突然轻蹙眉心,神色不满道,“沈大人当真无趣,令人扫兴。”
说罢,他起身欲走。
沈渊心中一慌,下意识抬手想要拽住他让他别走,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他连忙起身下榻挡住谢承泽的去路,抬眸对上他疑惑又好似在期待什么的灼亮眼神,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貌美青年却笑了笑,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他走回床榻之上半躺了上去,随意披在身上的蜀锦长袍,半遮半掩地露出了青年白皙娇嫩的身板,能够清晰地看到衣袍下他细长的腰线,甚是蛊惑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