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手间微痒,引得楚序忍不住缩了缩手,他思绪收回,偏头过去,余光瞥见沈之彦垂眸盯视他的手心。
楚序忽然想起来在草场上和白子岐比试时手被划伤了,只他从未在意过,且一点小伤,他冷处惯了,还没想过上药。
沈之彦半垂下眼帘,浓密的眼睫和额前的碎发,让楚序看不清他的表情。
殿内不及屋外,此时外头日光刺眼,即使夕阳西斜,仍然留有余热,而月华殿内温热适宜,多点清凉。
可楚序却觉得浑身不自在,脸上发热。
他手心上的血已经凝固,如果要上药,还得打湿帕子,沾水了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楚序自觉麻烦,用力抽回手,毫不在意道:“一点小伤而已,用不着上药,不必麻烦了。”
他笑嘻嘻对着沈之彦,一手忍不住去揉发酸的手腕,完了还好奇地打量手心,往横穿整片手心的剑伤上戳了戳。
沈之彦静静看他几秒,半晌突然口出惊人:“以色侍人,不是那么用的。”
楚序:“咳咳咳。”
沈之彦的话听得楚序猝不及防,一口气哽在喉咙,呛了个天昏地暗。
“师尊,弟子知错。”他苦着一张脸。
楚序暗暗咬牙,他堂堂魔尊,在魔域是万人之上,没人敢忤逆他,所以还从没这样丢脸过。
沈之彦见他如此,眼眸中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笑意。
他垂眸,嗓音不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你我师徒,是正经拜师学艺,算不得你以色侍人。”
楚序:“……”
够了,我知道了!
他只是故意恶心白子岐等人而已!
楚序轻轻闭上眼,眉间郁气难消,沈之彦见好就收,偏头换个话题道:“我已与钟长老言明,日后你再不用去弟子学堂了。”
楚序抬头。
沈之彦避重就轻:“日后你好生待在凌云峰,为师会亲自为你讲学,教授剑法。”
楚序不置可否,经过云榷来月华殿找他一遭,他也早已想清楚目前自己所需的,是以去不去弟子学堂,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于是楚序点点头:“弟子明白。”
弟子居室——
“嘭!”
白子岐脸色阴沉,五指攥紧,骨节泛白,仔细看,他的手还在轻颤发抖。
因玉泽仙尊毫不留情的威压压制,他到现在还隐隐觉得胸口窒息疼痛,身上骨骼仿佛被打碎了又重组,且还隐隐作痛。
他抬手就把桌上的茶杯狠狠砸下,伴随着刺耳碎声,瓷杯应声而裂,碎片四溅。
门外将将踏进一步的人停住,白舒琪漂亮的眼眸惊恐,在门外深吸一口气后,才怯怯地进屋道:“兄长,执掌长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