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沈芙的脸上闪过一抹哀伤,“昭儿身子羸弱,故而很少见人,仙师初来乍到,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虞菱水沉默不语。
白昭既是白令仪的兄长,又怎会加害于她呢?
可?若不是他,黑气又为?何会没入他居住的院子中?
那?团黑气不像是去害白昭的模样,应当就是躲在他院子里的。
听着沈芙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安慰白令仪,虞菱水忽然道:“我?们能否去看看白公子?”
沈芙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不是我?不让你们去,只是,如今这个时辰,昭儿应当是在睡梦之中。”
虞菱水了然地点了点头,此时确实太晚了。
沈芙将白令仪哄睡着后就回房休息了,虞菱水和慕惊尘却还得继续守着白令仪。
虞菱水抬眸看了一眼那?抹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外的白色身影,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师兄会不会觉得无聊啊?
慕惊尘回头望了一眼,隔着不断飘舞的鲛纱与?虞菱水遥遥相望,他嘴角微微上扬,冲虞菱水笑了笑。
弯月泠泠,微风扬起他的墨发和白衣,他手中的宝剑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愈发的显得慕惊尘面若谪仙。
虞菱水一时间?有?些看痴了。
待她反应过来时,不由得霞飞双颊。
就这样一夜到凌晨,那?团黑气都没再来,白令仪睡了个还算安稳的觉。
然而初阳冉冉升起之时,东边的院子里传来一声惨叫。
虞菱水和慕惊尘对视一眼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两人轻点足尖,自屋檐上跳了下去,便见一个婢女倒在院中,猩红的鲜血弥漫全身。
慕惊尘蹲下去探她的鼻息,却没了任何气息。
他冲虞菱水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缓缓传来,这个声音十分虚弱,仿佛下一刻便一命呜呼似的。
他说出的话?却是冰冷至极:
“把她拖出去埋了。”
下人刚出来,便见院内的尸体旁站着两个人。
“还愣着做什?么?要我?去亲手埋么?”
里头那?人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来。
下人却吞吞吐吐道:“公、公子……”
下一瞬,虞菱水便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黑衣男子缓缓从屋内出来。
此时分明?是七月流火之时,可?那?人却十分惧寒,披着一件黑色大氅,他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却仿佛刚饮了血般的艳红无比。
最?奇怪的是,他竟与?贺溪长得十分相似。
“两位是?”白昭没有?任何慌乱,他微笑着开口,与?方才的冷言冷语完全相反。
虞菱水微微颔首:“我?们乃昆仑山弟子。”
白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黑衣男子,那?男子低声道:“小姐遭了邪祟之物,故而夫人寻来了仙师除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