瑷儿伸出粉嘟嘟的小巴掌,在我手臂上呼呼拍了两下,蹬了蹬腿,吱吱哇哇地叫了声,“nia、nia……”
我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肉脸,“我不是你娘,我是你姨。”
“来,叫姨。”
“yi、yi、yi……”
送走了华灵夫妇,我甚是疲累,许是从来没有养育过孩子的原因,只陪着瑷儿玩了一个下午,我便觉得浑身提不起劲。
喝过恋冬熬好的药,我便打算回房小憩,此时暮秋来报,说是驸马传的太医这就到了。
我强撑着打了个哈欠,点头让她领太医进来。
张太医拎着药箱进了门,佝偻着背向我请完安后,伸手搭在我的脉搏上。
他先是垂头沉默许久,再一脸欣喜若狂,最后又满面愁云。
情绪跌宕起伏,表情变幻莫测,让我禁不住提心吊胆起来。
我小心问道:“张太医,可是有何异样?”
“殿下近来是否觉得身子不适?”
我回道:“大事也没有,只是倍感疲乏易累,特别是小腹那块儿,总是隐隐有些不畅快,也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哦,对了,近来时常觉得口中生津,光想吃些酸的,可真到了嘴边,又是半口都咽不下去。”
张太医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沉吟道:“之前老臣替殿下开的药方,最近可还有在吃?”
暮秋答道:“在吃呢,每日都按您的嘱咐小火慢熬一个时辰,一日三碗,一次也未曾少过。”
张太医点点头,又问:“此时,驸马爷可在府上?”
我不解道:“太医替我瞧病,问他做什么?”
张太医垂眉,支支吾吾半晌,不敢睁眼看我,我心里愈发打起鼓来。
我忽然想起来,在现代社会中,医生要是诊治出什么大病,不敢对病人说,就会问家属有没有跟来。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没由来的恐慌,急忙问道:“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张太医板着脸摇摇头,左右再不肯再吐出一个字来。
焦灼了许久,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是南水的声音,“知夏,驸马爷回来了,殿下可在房里?”
张太医听见驸马爷三个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爬起身,一溜烟便往门外去迎。
还没见刘起抬脚迈进屋里,就被冲出去的张太医拉着原地转了个圈,躲到廊下小声说话去了。
我止不住胡思乱想,若是真得了什么活不长的病,刘起是不是也会跟着一块儿瞒着我?
不过片刻,刘起送走了张太医,随着知夏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