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口中低喃着,“刘起,刘起……”
就在此时,忽地一声炸裂般的巨响传来。
我惊悚地回过头,就见来人一脚把门踹开,全拳紧握,额前青筋凸显。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怒发冲冠,目不可遏,几乎面临崩溃的边缘。
胡迁仍旧像块儿膏药
似的粘在我身上,不论我怎么甩都甩不脱,我硬撑着往前蹒跚了两步,虚弱地唤道:“刘起,救我……”
我怕他误会,以为我是心甘情愿与胡迁做出此等出格之事。
我更怕他会厌我,对我置之不理,像大婚当夜那样扔下我一走了之。
“这屋里有……有东西,快……快带我出去。”
我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只得睁着绝望的双眼央求地看向他。
刘起这才发现我的异常,一个箭步冲到我身前,把我从胡迁的控制中一把拉了出来。
我登时脚下一瘫,下一瞬便迎头扑进他怀里。
久违的玉兰花香使我心安,我畅快地呼吸了几口,才觉得稍微缓过来一些。
刘起一言不发地将我打横抱起,抬脚往门外走去。
我扯住他的衣袖,轻声道:“救,救救胡太傅……”
“放心,他死不了。”
刘起没有回头,甚至连看也没多看一眼,他抱着我径直离开含章殿,刻意避开显阳殿,从东北边的云龙门出了宫。
驷马高车在城道上疾步向前,车檐上的銮铃被震得叮当作响。
夜已渐深,城内寂若无人。
我躺在马车的软垫上,刘起脱下身上的外袍盖在我身上。
“殿下稍作忍耐,臣已让南水快马加鞭先行回府传唤医官,殿下定会安然无事。”
我压根听不进去他说了些什么,眼前模糊难辨,脑中净是些乌七八糟的幻想。
有刘起舞剑时的样子,也有刘起敞开衣袍的样子。
有刘起对我笑的样子,更有刘起缠着我要解我腰带的样子。
我彻底失了分寸,张嘴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我好热……”
“刘起,我好热,救救我……”
“殿下,殿下稍安勿躁,片刻就该到了。”
我顾不上这许多,脚底手心又痒又麻,浑身像被羽毛撩过似的战栗不已。
我控制不住地去扯自己领口,去脱自己的袿襡,好似再多穿一件都是对我的折磨。
刘起慌忙按住我不守规矩的手,顶着一张羞红的脸,僵硬道:“殿下切不可……”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犹如饿狼扑食般咬住他的脖颈,双手攀附上他的肩头,整个人像包袱似的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