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榆自然不可能跟他说实话,只道:“好像是说了些什么话,不过那会儿注意力也不在这事上,没大听清,只模糊听见她说好吃。”
闻言,他想起那人叼在嘴里的肉脯。
“想来这山里没什么好东西吃。不过……”他稍顿,“那群狼很危险,最好别靠近他们。”
“……”巧了。
刚才那只头狼差不多也是这意思,让她提防着眼前这人。
不过她还没忘记自己在哪儿,这两拨人自然谁也不信。
毕竟她记得伏雁柏说过,有个细作就是被狼妖的爪子挑断了脉搏。
如今想来,应该就是这间房里的狼妖了。
只是不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眼看着他转身要走,池白榆忽道:“伏大人来前提醒过我。”
那人一顿,看她:“什么?”
“他说此处危险,让我小心。还说若有人引路,最好限制住他的行动,以防伤人。”
他不知晓她在扯谎,一时间只错愕于她的直白:“他提醒你的话,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池白榆点头:“他还说,那人要是不愿意或是不服气,尽可去找他。言语理论不成,也可以跟他拿拳头理论——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那人陷入沉默。
“……”
伏雁柏何时找了这么个心直口快的手下。
见他不说话,池白榆又道:“如果要找伏大人理论,我可以从中传话,带他过来。你再跟他理论理论。”
要是能打起来自是最好。
他欲言又止。
怎么她看起来倒是盼着他和伏雁柏打起来似的。
最终他道:“理论就免了,懒得见他——只好奇一桩,你打算怎么限制我的行动?”
作为应答,他得到了一双被牢牢锁住的双手。
他垂眸看向缠在双手上的锁链。两只手腕被圈拷住,中间连着条长锁链,留给他的活动范围很小。
“这是拿我当犯人啊?”他问,幽绿的眼里沉进笑。
他的笑声听起来朗快,面容却称不上清爽。而是同刚才那狼女一样,眉眼间带着粗疏野性。
池白榆扯动着中间连接的部分,确定这条魔术锁链锁得牢靠,才说:“以防万一,这也是——”
“伏大人的安排?”他接过她的话茬,哪怕被锁着,眼底仍透出股骄矜,“这烦人作派,倒合他的脾性。”
池白榆毫不吝啬地继续给伏雁柏拉仇恨:“劳你谅解,毕竟伏大人千叮咛万嘱咐过。我也不想这样,也奇怪,看他待其他房间里的人都并非如此。”
“他倒是找了个好帮手。”他直起腰身,身形也随之舒展,一举一动都带着野物般的从容。
池白榆从怀里掏出纸笔,递给他:“去拿东西前,还得劳烦你先签个字。”
倒不是真为了让他写名字,而是这些妖的字迹本身就带有妖痕,届时若是出了什么事,也能依照痕迹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