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旁门左道。
那就是她编出来唬他的。
“那术法亏损阳气,能不用就不用。”她将符迭好,收入袖中。
那边,沈二老爷不知又想出什么馊主意,眼睛一亮,道:“有了!管家与我一道,我俩一起去送黄表纸,叫魂。至于他俩,他俩可以分开,一个进棺材,另一个藏棺材底下,这样最合适!”
池白榆差点就笑出声了。
不是。
这哪来的神经老爷,当别人是任他驱使的冤大头吗?
她还没开口,伏雁柏就已笑着道:“若再多言,此处也只需三个人。”
话里威胁的意思明显,沈二老爷还想多言两句,管家就已压低声说出他俩都是妖的事。
没发泄怒火又憋了回去,他打着哆嗦想了遭,忙道:“那我去送黄表纸!”
比起其他两桩差事,这一件至少能离棺材远些。
道士从怀中取出一沓写了名姓等信息的黄纸,又抽出棺材前的一根引魂幡,一并递给他:“先去神龛前等着,别四处走动。我会先化煞,一个时辰后,若觉阴气袭背,便点燃纸。等纸燃烬了,再带着引魂幡回灵堂,重新插回去。”
沈二老爷应好,忙接过纸。
趁着他没走,管家也赶着道:“老爷,小的便在灵堂守着长明灯。”
要放在平时,池白榆定要跟他们论个清楚。
不过现下他俩不愿碰的东西,反而是她打算细究的。
要想离开画中画,还是得先找着这个世界的“沈见越”——哪怕如今他很可能是具被扒了皮的尸体。
想到他的死法,她的心尖冒起一点寒意。她压下那丝不适,看向道士:“要替他盖的黄纸,还有绑他的绳子在何处?”
见她应下此事,其他两人松了口气,正要走,就听见道士问:“你们两个,再同他挤一具棺木?”
沈二老爷和管家这才想起这点,他俩清楚不妥,却谁也没吭声。
毕竟他俩谁都不想同一个刚死不久的人待在一块儿。
脑子里冒出三人同挤一具棺材的画面,池白榆难得沉默一瞬。
不论排排躺还是迭迭乐都挺奇怪。
但最终她说:“不要紧,我们自有安排。”
道士盯她一阵,片刻,他从后面的灵堂里拿出一个包袱。
池白榆接过,对着旁边的伏雁柏道:“走罢。”
他俩从道士的身旁经过,错身之际,池白榆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
她侧眸望过去,恰好与道士目光相对。
掩在面具底下的眼神冰冷、锐利。
目光划过那骇人的面具,一股熟悉感再度涌上,令池白榆顿了步。
这面具就是在哪儿见过,太眼熟了。
忽地,她眼皮一抖,倏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