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两部都是京剧,所以哪怕是业内也都以为上面之后会继续从八大样板戏里的京剧里选电影题材。
而得到消息的人呢,即使想?卖靳家一个好,但听说了沈意欢年初刚生产的事,怕她错失机会反而遗憾,便也没人透露。
所以沈意欢是一点儿?不知道这件事的,要是知道了她也不至于等到八月才销假。
要知道差不多是在她刚销假第三天,北城电影制片厂就找到了总政,提出了想?要他们派人参选电影女主演的想?法?。沈意欢是真的差一点就错过了。
要将舞剧《红色娘子?军》拍成电影对于整个芭蕾界都是好消息,总政自然?十分配合,检查过沈意欢现在的表演水平后,就连忙将她和团里另一位“琼花”打包送了过去,和来自全国的芭蕾舞演员一起竞选。
她们俩是总政里将琼花这个角色跳得最好的两位,基本承包了所有重要节日的演出,其余人哪怕跳琼花,也只是偶尔排不过班替补而已。
其他候选人也都是这个情况,都是各地文?工团最好的“琼花”,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也幸好沈意欢哪怕怀孕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自我要求,出月子?以后更是一直在高强度恢复训练,她的舞蹈水平并没有因为生育而倒退。
制片厂在她和一位来自显市的女演员里犹豫了几天,还是定下了沈意欢。
自此,沈意欢就成了家里最忙的一个人,只能拜托靳延向何永转达关心。
何永自然?不在意这些虚的,听靳延这样说了以后还开?始催他,“你去问?问?负责人,咱们送几台过去行吗?天这么热,太遭罪了。”
靳延摇了摇头?,“不好搞特?殊的,舅舅。制片厂不是别的地方,什么人都有,定下欢欢都有人闹过呢。”
虽然?现在很讲究成分,但沈意欢的背景有点太过了,被她比下去的人一打听,又知道她才休了产假,就更加不服气?了,只差没有贴大字报说沈意欢以权谋私了。
为此,导演还让沈意欢公开?在所有参选人和工作人员面前跳过一次。自那以后,这种恶意揣测才少了一些。
但还是有人虎视眈眈盯着沈意欢的,拍电影报酬不高,但没有谁不想?出现在大荧幕上、也没有谁不想?跳到全国各地。
沈意欢很清楚这个,她必须一直表现得比其他人好且好数倍,才能打破那些因为她的家庭而带来的不公揣测。
于是她几乎是住在了制片厂,除了让勤务兵接送外,也从不搞任何特?殊。
靳延看她这样辛苦,即使心疼得不行,也只能硬生生忍着,在她面前只说开?心的事,只说对她的期待。
但一等她睡了,靳延就会揪着心检查沈意欢的身体,直到没看见新?添什么伤才放下心。
她放过他了
周六一早,靳延准时赶在闹铃响起前睁开了眼睛,他?伸手将没发挥过?几次作?用的闹钟关掉,眉眼间还带着倦意。
沈意欢过?去十?多年都是跟随着军区战士的作?息生活的,这个习惯自结婚后被靳延打破,而等他?们搬到军|委家属院这边以后,更是连铃声都没得参考了。
但好在还有靳延,他?虽然?有个爱睡懒觉的小嗜好,但绝不会在工作?日睡迟。沈意欢只要在前一天晚上和他?提前说好起床时间,他?就能准时在那个点叫醒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保险起见,沈意欢也会设闹钟,但靳延总能在闹钟响起之前就及时醒来,再由他?亲自叫醒沈意欢。
虽然?按靳延的说法是,怕闹钟声太刺耳吓到她,但沈意欢却觉得靳延的叫醒服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是个生命力很旺盛的人,连胡子都比一般人长?得更快些。无论头一天刮得多干净,一晚过?去,定然?会冒出一片青色胡茬。
而这胡茬,也是靳延叫醒沈意欢最有力的手段。
但最近,靳延却越来越难以舍下?心叫醒沈意欢了,看着她靠在自己怀里睡得又沉又香的样?子,靳延就只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关在门外,任她睡个够。
可是不行,靳延不可能拖沈意欢的后腿,无论初衷是什?么?。
他?太知道沈意欢有多珍惜这个机会了,也明白这个机会对沈意欢意味着什?么?。
他?还记得两人互通心意那晚,沈意欢说她的梦想之一就是跳给全国各地的人看,跳给戍边战士、田间农汉、山中幼童看
可她刚刚才踏上圆梦的第一步,却又被不可抗的因素绊住了脚步。想起这两年沈意欢没有伴奏的起舞,靳延就觉得心疼。
好在转机终于来了,这部电影,就是沈意欢的事业回到正?轨的第一步。
靳延也相信,沈意欢迟早有一天会不用再借着荧幕、真真正?正?地跳给全国、甚至全世界看。
想到这里,靳延低头碰了碰沈意欢的颊侧,温柔地唤她,“老婆,起床了。”
沈意欢将头往靳延怀里埋了埋,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靳延看了眼时间,干脆把她半抱了起来,利落地拉下?她的睡裙,又探身拿起了她的内衣。
论起脱,靳延很熟练,但穿还是第一回,但两者是共通的,这一步并?没有耽误靳延太久。
他?扣好扣子,长?臂一扬,床头柜上的衬衣也到了手里,也是这时,他?才发现沈意欢已经醒了,正?睁着她那双还带着困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早安老婆。”靳延弯了弯唇,很是惊喜她今天的乖巧顺从,她很少在清醒的时候允许他?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