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上刚一轻,良熹敬又警觉地发现,自己手中一直抓着她的面具。
这面具,怎么看怎么碍眼,可真要他扔,他又想不到应该扔到何处。
所以拿着它没并有放手,转头看向此物的主人,良熹敬没了其他动作,只单单瞧着她。
许是因为伤痛,苏彻玉的眉头就没有拂平过,苍白的小脸有一半贴靠在马车壁上,随着颠簸,整个人看着也摇摇欲落。
良熹敬没有移开眼,也忘了考虑该如何处置手上的东西。
一时间,马车内静的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无意识的向前贴近,他的目光描摹上她的侧颜,但后知后觉地发现失礼时,他的呼吸也随之一沉。
苏醒女主被男主带回良府。
而当他刚慌忙地收回眼,马车就不合时宜的上下一颠,弄出了好大的动静。
东草在外头连忙问了一嘴。
“大人,无事吧?”
没得到答复,东草的心忽的悬起来,因马车内还坐着一个对大人颇具威胁力的女子,她那时还差点要了大人的命呢!
思及此,东草便想将车帘掀开,但在掀开前,良熹敬先他一步开了口。
“无事。”
简单的一句,让东草将手收回,悬着的心也落下好多,他看看前路,又向良熹敬报备一句。
“大人,快到府上了。”
“嗯。”
旁的也没再多言,一切好似归于平静。
只是良熹敬一直抓在手中的面具掉了,手是在苏彻玉靠在他肩伤那刻松的。
她不轻不重的压在他的肩头,没有丝毫预兆······
他想将她推开,可到底是犹豫了,以至于到最后都没有再动手。
仁慈与他多不相配,可这次,他多半心慈手软。
······
看不到头的幽塞小巷,苏彻玉哪怕拼尽全力也逃不出去。
天冷的好像要下雪,弟弟的手怎么捂也捂不暖。
她并不明白,前头还施舍他们饭食的男子,为什么后来一直抓着弟弟不放。那人的力气很大,仅仅一用力就能将她推倒在地。
记忆中弟弟哭的很大声,他被拽的很疼,他也不愿意跟那人走。
她几次三番的上前又几次三番的被推倒,那人的面貌模糊却又张扬着爪牙,他好像终是被她逼的没了耐性,毫不收敛的冲她破口大骂。
前面的几句她听不明白,后面的几句又被弟弟的哭叫声掩盖,她不管不顾的仍是上前,企图用冻僵的手去掰扯开那人的禁锢,好让弟弟得以逃脱。
“妈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那人终是松手,但转而向前给了她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