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来到偏殿,自是一阵扬眉吐气,看到鹿苒匆匆回到偏殿,里面挽住了鹿苒的手:“娘的好苒儿,说说你是怎么笼络了陛下的圣心,竟然让陛下如此厚待我们娘俩,我瞧着就是她鹿昭那个死丫头也没有这个福气。”
江姨娘的出身比不上曲明兰,鹿苒也只是笑一笑,将江姨娘接到宫中这个主意说罢了还是为了鹿苒她自己,江姨娘说话算不上好听,因着是扬州瘦马,勾栏瓦舍出身,江姨娘的远见和格局就没有那么大了。
“姨娘满意就行,将姨娘接到宫中一来是为了彰显陛下对我的重视,二来,是为了让姨娘继续帮衬着我出谋划策。”鹿苒给江姨娘斟了一杯茶,“来,姨娘,女儿敬你。”
江姨娘将那差十岁一饮而尽,不由得感叹道:“这还得是宫中的茶水,比起靖安侯府的茶水不知道香甜了多少倍。”
鹿苒只是笑一笑不再言语,江姨娘看向鹿苒,像狐狸一样的盲目光狡黠地转了转:“所以苒儿,你需要娘亲怎么帮你。”
“陛下如今对我虽然不差,但是比起鹿昭还是差的远了些,娘,我需要你教我一些法子,不但可以挑拨离间,还能彻彻底底勾住陛下的心思。”鹿苒道。
“这倒是好办,也不看你娘当初是怎么从烟花柳巷之地一步步爬到靖安侯府的,这女人啊,说白了靠的还是自身的狐媚子本领,我看苒儿你比起鹿昭一点也不差,只要让陛下和鹿昭离心,这皇后之位,我们苒儿自然也坐的了。”
鹿苒闻言自然是心情不错,她悠闲地看着茶盏里清透的茶水,脑海里却在思量着如何夺得沈文白的心。
于鹿苒而言,她嫉妒了鹿昭半辈子,鹿昭出身比自己好,更是各方各面都压自己一头,这份别去鹿苒忍了整整十七年。
几日后。
皇后的生辰宴今年却是一切从简,马车从皇宫内驶向靖安侯府,鹿昭和沈文白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相顾无言,沈文白撑着脑袋看着鹿昭,鹿昭不敢和沈文白对视,只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鹿昭从马车上下来,果不其然看到靖安侯府被重兵把守着,此刻她借着生辰宴的由头无疑是想劝劝曲明兰和靖安侯明哲保身的道理,虽然沈文白让人围了靖安侯府,但是鹿昭看到靖安侯府中的人都没有什么事安心了不少。
“皇后在犹豫什么,一起进去吧。”沈文白伸出了手,鹿昭看了眼沈文白,沈文白微微挑眉,鹿昭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搭了上去。
虽然是第二次陪着鹿昭回靖安侯府,但这一次靖安侯府内的气氛压抑的可怕,完全没有一点庆生的欢愉,沈文白径直走向高座,鹿昭坐在沈文白的身边,靖安侯和曲明兰神色有些勉强地看着桌上的饭菜。
“今日孤到此,是为了给孤的皇后庆贺生辰,”沈文白站起身举起酒盏,靖安侯不敢怠慢紧跟着起身拿起酒盏,“诸位何必耷拉着脸色,全都给孤笑着些。”
靖安侯没有法子,只能干笑两声然后将酒水一饮而尽,曲明兰有些心疼地看着鹿昭,鹿昭对上了曲明兰的目光,刚要起身就被沈文白从手腕拽住。
“做什么去?”沈文白的语气里面带着警惕。
“我想和母亲说说话。”鹿昭语气很小声,鹿昭另一只手微微推拒着沈文白的手,可沈文白侧过头听着鹿昭说完,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孤不准。”
鹿昭看向沈文白,眼眸里面多了不解,沈文白颇为得意地笑了笑,如今的鹿昭,不过是沈文白养在身边的金丝雀罢了,沈文白往东鹿昭就绝不敢往西,更何况沈文白一向说一不二,这种束缚的感觉对鹿昭来说几近窒息。
曲明兰看向鹿昭兀自摇了摇头,鹿昭这才安定下来,松了手腕上和沈文白的暗自较劲,沈文白嘴角扬起弧度,将酒水一饮而尽。
其实鹿昭心里也知道,这无疑就是沈文白还在提防鹿昭,所以这个生辰宴其实过得相当拘束,鹿昭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哦,差点忘了,孤给皇后准备的生辰礼还没有呈上来呢。”沈文白拍拍手。
下人呈上来一个锦盒,鹿昭瞥了一眼过去,只见沈文白那双修长的手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对用黄金打造的镣铐,这镣铐看起来小巧而又精致,鹿昭却是眸子里猛然地一颤。
靖安侯忍不下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质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何意?看不出来吗?这就是孤送给皇后最好的生辰礼物。”沈文白将那镣铐去了过来,然后在鹿昭面前单膝跪下,一只手抓住鹿昭的脚踝,鹿昭本能地反抗想要逃避,可是沈文白却抓的更紧。
“别动。”沈文白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威胁,鹿昭闭上双眸长舒了一口气,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下,倒映出沈文白拿着镣铐的模样。
沈文白就这样当着靖安侯府所有人的面,亲手为鹿昭的脚踝戴上镣铐,然后将钥匙随身携带着。
沈文白站起身,他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鹿昭,然后转过身看着靖安侯和曲明兰阴沉的脸色,神情不由得变得享受。
“疯子。”鹿昭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小声道,然后抬起头看向沈文白,放大声音道“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能得到皇后这么高的评价,是孤的荣幸呢。”沈文白笑了几声,他长叹一口气,心情似乎还算不错,“靖安侯府能培养出如此讨孤欢心的女子何尝不是一种功劳呢?赏,全都有赏!”
沈文白拍拍手,宫中内侍将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抬进了靖安侯府,靖安侯被气得不轻,跌坐在八仙椅上,他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头痛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