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笑:“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我们回学校以后也有可能在同一个城市里见到宋经理了。”
小光握拳:“太棒了,回学校我也可以约宋哥打球了。”
孔皙一拍手掌,感慨:“怪不得啊!”
陈蜻蜓支着额头,看见他就头疼,冷淡瞥他,:“你又怪不得什么?”
孔皙说:“他和你爸是朋友,能当朋友的肯定气质都大差不差,所以怪不得我总把他认成你爸爸,其实真不怪我眼神不好!”
陈蜻蜓被他雷人的话惊的下巴都从手上掉了下来,她换个手支起脑袋,皱着脸说:“孔皙,认识你真是我的福气。”
幸好宋拾染还有两个粉丝,听完孔皙的话,一人给他丢个白眼,决定将弘扬宋拾染为主,打击孔皙为辅的交友原则坚决贯彻下去。
快吃完饭,陈蜻蜓的手机响了,微信上宋拾染给她发:“头疼?”
他一直在看自己吗?
陈蜻蜓本来想回复不是,转念一想却回了个是,“大概是昨晚睡得太晚了。”
宋拾染:“可怜星星眼”
宋拾染:“下次不敢了。”
不敢晚上再叫她出来,耽误她的睡眠了。
陈蜻蜓忍笑:“骗你的,不是头疼,被同学给无语到了。”
宋拾染:“那个眼神xxx(不文明词语和谐)的同学?”
陈蜻蜓看着括号里的备注,能想到宋拾染快被气炸了:“嗯,他叫孔皙。”
宋拾染:“不听,我要叫他眼神xxx同学。”
陈蜻蜓:“幼稚。”
宋拾染:“幼稚显年轻。”
陈蜻蜓:“……”
陈蜻蜓看一眼窗边低头打字的宋拾染,心想他真的这么介意年龄吗。
似是心有灵犀,宋拾染刚好打完字也抬眼看向陈蜻蜓,朝她晃了下手机。
陈蜻蜓看到微信聊天界面上来的新消息。
“本想趁着一起吃饭告诉你,我这几天会有些忙,大部分时间不在基地里。”
是因为那个来这里的那个女人吗,宋拾染要和她去做什么?陈蜻蜓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忽然很想向宋拾染问个明白。
如果她问,宋拾染会说吗?
陈蜻蜓很快将这个念头压制下去了,她整理着变得陌生的心绪,给宋拾染发消息:“好的,我们也开始忙了。”
发完这个消息,她们吃完饭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餐厅,余笑和小光主动和窗户边的宋拾染打招呼,陈蜻蜓和宋拾染隔着人不动声色的对视,然后在清晨六点半,各自奔赴自己的人生。
他的名利场
挥动着小小嫩芽的玉米在炽热的南方沿海基地里长成了顶天立地的武士,郭精益在他的十几万株玉米大军中一行一行看过,在雌穗柱头大部分出苞叶后,郭精益粗糙的大手一挥,宣布了此行到南丰基地里来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几个月前种下的玉米可以人工授粉了。
给玉米授粉就像是给将士佩剑,没授好粉,玉米结棒少,产量和品质降低,这一年的操练和辛苦就全白费了。
玉米可以自然授粉也可以人工授粉,因为郭精益要挑选培育优质玉米种子,为了增加产量,提高品质,郭精益的玉米试验田十几年来一直采用人工授粉,累是肯定累的,也会更辛苦,但一想到饱满的硕果挂满枝头,什么辛苦都值得了。
为了保证有效授粉,必须在人工辅助授粉前剪去过长花丝,留23厘米就可以。剪花丝适宜在头天傍晚和第二天清晨进行,有的品种雌穗苞叶过长,也影响吐丝,还要剪去过长的苞叶,让它正常吐丝、授粉。
陈蜻蜓他们全副武装,裤脚扎进胶鞋里,戴好宽檐草帽,在清晨六点四十在玉米田里和教授汇合,郭精益再次给他们重申了注意事项,然后带着他的团队钻进田地里,开始为玉米‘佩剑’。
天下专业千千万,如果给所有的专业在“辛苦指数”上进行排名,农学绝对能进前五。农业不仅要动脑子,还要在实践中消耗大量的体力精力和时间,要抗风吹日晒,还要上与天斗其乐无穷,下与老鼠害虫斗生生不息,但凡不是真心喜欢这个专业,都会被高强度的劳作、恶劣的工作环境和无法控制的天气因素带来的压力给压垮。
陈蜻蜓的衣裤很快就被汗水湿透了,汗珠从草帽里缝隙里滚出来,滚到她的眼睛里,刺痛让她立刻闭住眼,她把农具用一只手拿着,腾出空手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眼睛。
“怎么了?迷住眼睛了?让我看看。”孔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她一有异常就被他发现了,接走她的农用剪子,朝她的脸伸出手。
陈蜻蜓眯着眼避开他的手,擦干脸上的汗水,把剪子要回来说:“快去干活,别管我。”
“不管不行啊。”即便戴着草帽也遮不住大太阳,阳光将陈蜻蜓的脸颊照的红通通,孔皙怎么看怎么觉得一身朴素的陈蜻蜓比他那些浓妆艳抹小短裙的前女友要好看诱人的多。
孔皙摘了帽子给她扇风,说:“我不管你谁管你?”
陈蜻蜓听着他的话觉得有点古怪,皱了皱眉,仰头擦着脸上的汗水,说:“孔皙,别打我的主意。”
孔皙有一张年轻张扬的脸,帅的流里流气,像电视剧里那种穿着花衬衫、头发往后梳,走路手插口袋里的那种有钱人家的花心坏少爷,用叶妃雯的话来说,一看就是渣男,但有很多女孩喜欢这一款。
他笑的很灿烂,举起双手表示无辜,说:“你是我朋友,我这个人最重义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蜻蜓看他一眼,觉得孔皙如果再大十岁就好了,褪去荷尔蒙高涨的躁动,没这么浮躁夸张,把心用在工作上,会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社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