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许嘉时弯下腰,抱住了梁荀。
“我还没有签字,那份协议并未生效。”
“许嘉时,我不要你的钱。”
梁荀克制地放开许嘉时:“睡觉吧!”
许嘉时摇头,突然叛逆起来,挡住了梁荀的路:“我不想睡觉。”
“那你想干什么?”
许嘉时用行动说明了,她低头吻上了梁荀,急切地似乎想要确认什么,她一只手抓住梁荀的衣领,另一只手游走着,点起一簇热烈的火。
梁荀还是推开了许嘉时,哪怕他的呼吸同样急促,眼尾发红。
“你不要可怜我,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点。”
“我很冷静。”
梁荀却像是不信,他握住许嘉时的胳膊,很快又松开,像是说服了自己:“以后再说吧。”
许嘉时笑了下,声音里有几分自嘲,心如刀绞。
她打开手机摄像头,随意地对着两个人拍了张照片,低头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然后抬起头,直视梁荀。
“梁荀,从现在开始,我对自己,不留余地。”
chapter70只想和他,长天地……
一辆suv缓缓驶入在知声传媒楼下,待车停稳,从上面下来四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和耳麦的男人,这些人身材魁梧,穿着西装仍遮不住胳膊上喷薄的肌肉,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安保人员。
随后,一辆宾利添越也停了下来,黑色的车身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拉开车门的那一刻,保镖立马簇拥上前。
正值早高峰期间,这幅场景引得进出办公楼的人频繁地朝这边看过来。
车门打开,先是一双真皮金币乐福鞋,而后露出匀称白皙的大长腿,一身chanel套装,柔顺的黑色长卷发披在肩上,透露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许嘉时摘下墨镜,手腕微微转动,立马有人接过。
有人认出了她,拿出手机拍照。
自那条露面微博发送后,“许云溪”这个名字就在微博的热搜位高高挂起,过去近十个小时,热度还在持续上升。
哪怕有保镖始终保持着严密的保护圈,许嘉时仍然能感知到停留在她身上的探究的视线。
羡慕的、惊讶的、好奇的……
许嘉时大步朝电梯口走去,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词语——荒诞。
从她决定改名字的那一刻起,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这般“风光”的场面。
陈舟领着一众高层从专门电梯匆忙下来,见到她的第一眼,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而后关切地问道:“云溪,身体养好了吗?”
“舅舅。”
许嘉时唇齿轻启,以晚辈的身份叫了声陈舟。
“可算听你在人前喊我声舅舅了。”陈舟脸上笑意更浓,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决定要入董事会,就放开手去做。”
许嘉时无奈地喊了声“舅舅。”
“好了,知道你志不在此,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直到上了电梯,许嘉时脑海里还回荡着陈舟的那句“志不在此”。
依稀想起刚和梁荀结婚时,梁荀在深市与纽约之间频繁往返。
大晴天遇见周末,是个适合偷懒的好时光。许嘉时刚结束一段忙碌的工作,全身心放松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频道正巧播放着梁荀的采访视频,他坐着随性,从容自若气场不容忽视,面对婚后沸沸扬扬的“入赘”争议,他对着镜头轻飘飘地说志不在此。
同梁荀一样,刚办理完知声传媒百分之五十一股权转让手续的许嘉时,也志不在此。
二十七楼的视野比二十三楼更加宽阔,许嘉时不得不感慨,怪不得人人都对权利你争我抢,高处风景绝好。
曹有风看起来还算淡定,他不急不慢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颔首:“没想到你竟然是许云溪。”
许嘉时转身坐在真皮沙发上,从包里取出合同扔在桌面上,脸上挂着淡笑,对曹有风说:“我也没想到你对梁荀敌意那么大。”
“就算你不知道我是许云溪,你也该知道梁荀是知声最大股东的女婿。”
“知声正在和我谈解约。”曹有风镇定自若,或许是已经知道他会面临的处境,倒是很坦诚地全盘托出,“这件事情很简单,从人力找我谈话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三十四年来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我有朋友在律所,透露你和梁荀在签离婚协议书。”
“曹总,这种手断未免太脏了。”
听出许嘉时语气中的不屑,曹有风顿了下,而后自嘲一笑:“谁让我太爱你,我本以为,我们迟早会在一起。”
许嘉时站起来,抱胸,开口道:“曹总,别玷污了爱,你是个成年人,也是法律意义上可以承担责任的独立的个体,你的所作所为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别把喜欢和爱扯来当你做这些破事的遮羞布。”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你出生就在罗马,哪里能理解我们这种普通人的生活。”
曹有风嘴角是一抹命运捉弄般自嘲的笑,但他的话让许嘉时极度不适,她抬手制止了对方继续往下说:“曹总,别用这套扭曲理论搪塞别人,也骗了你自己。”
“我确实看不上你,看不上你的两面三刀的做派,看不上你心怀叵测和阴险狡诈,而这和家庭没有关系。”
曹有风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许嘉时把桌面上的文件展开,丝毫不留余地:“你不仅以公司的名义私自发布未经审核的报道,给公司造成了损失,并且匿名发帖诽谤同事,这些都触犯了知声的红线,根据相关制度,知声会依法保留追究你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