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笑着。
“坏孩子还想要?你变得更糟糕,怎么办?”
开局二十七条鱼
熨烫得挺括的衬衫被粗暴地拉扯后,皱巴巴的一团。领口已经扯得变形,最上面?几颗纽扣更是崩得散落一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郗时很想推开覆在他上方的符彧,可他使不上劲——他被符彧以一个极巧妙的姿势压制住,加上她还毫不客气地将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以至于他十分?被动。
从矜贵体面?到淫秽涩情?,拢共不过二十来分?钟的时间而已。
他像一只陷入泥沼的天鹅,濒死挣扎。可惜迫使他沉入泥沼的人并不能够看见他的贞洁与不屈。恰恰相反,她所有贪婪的目光悉数流连在他因为后仰而显得格外挺拔修长的脖颈。
一只手不住地抚摸着?那块凹凸不平的皮肤,像摩挲一枚莹润的玉。
然?后,尖锐的刺痛突然?从某块不知名的骨头处钻了进去。
郗时轻轻蹙眉,双眼微阖,似乎疼痛难耐。可他既没有强烈地推拒,也没有大声地痛呼。他像一头温驯的鹿,只会沉默地忍受别人施加给他的一切,哪怕是痛苦都会成为他的饲料。
连多余的喘息都没有。
符彧看着?他朦胧且无法聚焦的双眼,觉得他露出这?种表情?时又涩又透着?一股隐隐约约的下流。明?明?那么正经的人,却表现得一副好像已经被人玩得坏掉的样子,简直是赤裸裸的勾引。
可仅仅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想要他堕落得更彻底一些。
于是她用指甲一下一下来回划着?他颈部深得印出血的齿痕——大概是做医生的缘故,他常年在医务室呆着?,也不怎么晒太阳,导致他的皮肤有一种不健康的过分?的苍白?,像潮湿的阴雨天才会出现的色调。
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尤其清晰,与皮肤上的红痕交错相映。
假使他现在就这?么出去,没有人会注意不到那些沿着?红痕一路滑进衬衫里面?的暧昧气息。符彧几乎不需要怎么思考,就能想象到行人轻薄的、鄙夷的、浑浊的,以及不怀好意的目光。
“要不就这?么直接下班好了,走在学校里一定会有很多人回头看你?吧!”符彧兴致勃勃提议道,“同学们和老师,或许还有你?熟悉的同事,每个见到你?的人都会觉得你?是个表面?衣冠楚楚,实际私生活混乱又不堪的伪君子。”
“你?会出名的,然?后成为普通人眼中的异类。”
大概是被她的话稍微刺激到,郗时终于按耐不住挣扎了几下。尽管这?种幅度和力度的挣扎对于符彧来说,就像小?动物玩闹时小?心探出的爪子。
江别春当时都比他更有强烈的反抗精神。
“你?到底想做什么?羞辱我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错误的行为?”就算到了这?个时候,郗时说话时依然?很温和。
符彧怀疑他根本不会生气。
准确来说,是他根本就没有过分?强烈的情?绪。
他好像做什么、说什么都淡淡的。要说是无精打采,倒也没那种懒洋洋且厌世的姿态,他只是像一具空壳,身体里填满了血肉,却顶着?年轻的身体和面?孔提前走进了衰老的坟墓。
蓦地,郗时忍不住鼻间发出轻哼。
用来做心电图的仪器的一枚夹子毫无预兆地缀在了他身前。他被激得向上挺腰,将柔软的位置往符彧掌心下送。原本粉嫩的部位开始充血变硬。
而符彧却还是笑嘻嘻地顺手拧了一把。
他顿时浑身一颤。
“跳得好快啊,比我见到你?的反应要敏感多了。里面?是藏着?一只兔子吗?”符彧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心口。她的掌心严密地贴着?底下鼓动的皮肉——这?是唯一一处还彰显着?他生命活力的地方,热烈、蓬勃。
但郗时只觉得一阵滚烫。
她的手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拆解他的骨肉,然?后挤压他的心脏。
他的身体会被她贯穿。
这?种事……这?种事只要想一想,他竟然?就会有感觉。
很奇怪的,他从来都是一个毫无欲望的人,甚至没有接触过相关的教?学。无论?是那种涩情?片,还是学校里正规的生理课,他都没有尝试了解过。
他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个模具,没有需求、也不会有性快感的模具。而那个器官只是他作为男性,区别于女?性的特征之?一。他不会像有些同性那样在乎它的长短和粗细,更不会单单因为拥有它而生出一种傲慢与自得。
它和他的任意一个器官,譬如手或者眼睛,没有任何区别。
坦率地讲,甚至更麻烦。因为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清洁。非要对比的话,他更偏爱自己的耳朵。或许是视力不够好的缘故,他的听?力格外敏锐。
就像此刻,他可以精准地捕捉到裤子拉链被拉开的声音,还有自己的衬衫被胡乱扯出来时窸窸窣窣的动静。
后知后觉的耻意顺着?他裸露的胯部逐渐向上蔓延,郗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欲望正在被打开、被凝视。
他习惯性在丢失眼镜后微微眯起眼睛——虽然没什么用,但稍微不那么模糊的视线让他获得了一丝安全感。尽管只有一丝,也聊胜于无。
“手淫过吗?”他听?见她问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继续沉默下去,他竟然?轻声地回答了她:“没有。”
符彧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做个念经的和尚,我骑你?一次,你?就摆着?那张苦瓜脸劝我下来一次。”(口嗨,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