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时将伞举高一些,然后清了清嗓子,努力的找了个话题:“那间小屋也是迟见的产业吗?”
她理所应当的认为,屈子骁是来这边干活,然后顺便摸鱼在那里休息一会儿。
“嗯。”屈子骁只是轻声应道。
宋念时:“那你知道迟见的设计师是什么人吗?”
感觉到屈子骁的脚步微顿,她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建筑设计这个词汇离他很遥远,于是便换了另一个说法:“你们老板是哪的人?”
打听到老板是谁,就能知道这家迟见是什么人在经营,背后是哪家公司。知道这些,还怕查不出迟见的建筑设计出自哪里。
屈子骁:“他不愿露于人前。”
“哦!”宋念时想起刚来的时候,她和李南风对迟见经营者和设计师的分析。
这个话题说到这里,就算戛然而止了,宋念时不知道应该继续聊些什么。
可安静下来之后,她却无法忽略背着自己的男子气息。
屈子骁有些瘦,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背后清晰的脊椎骨骼结构,让她更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又似乎很有力量,即使背着她走在下雨泥泞的山路上,脚步也稳稳的。
自从爸爸在她十三岁那年生病后,就再也没有人背过她了。后来爸爸去世,叶静女士带着她嫁入祁家。
虽然祁叔叔对她很好,后来祁轩也接受和容纳了她,但她始终都知道,他们和她不过是因为那道不牢固的婚姻关系所建立起来的亲人关系。
所以她一直和祁家父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到了大学之后更是没有花过祁家一分钱,自己兼职好几份工作勤工俭学挣学费。
虽然叶静女士经常骂她轴,但这些年也都这么过来了。
雨哗哗的下着,打在树木枝条上,打在嶙峋石块上,打在他们脚下蜿蜒的山间小路上。
两个人却无声的走着,周遭声音渐远,只剩雨打在伞布上的声音,即将掩盖不住宋念时的心跳声。
“……咳咳!”她清了下嗓子,又找了个话题,“这两天真是谢谢你了,我住了这么多酒店,还是第一次遇到服务这么周到的工作人员。”
屈子骁的脚步微顿了下,欲言又止。
和一个话少得可怜的人应该怎么展开话题呢?
宋念时绞尽脑汁的想了下,然后淡定的继续开展这个话题,“需要我送个锦旗吗?或者……”她想起在点评软件上看到过他的照片,“给个五星好评?”
屈子骁:“真土!”
他轻笑了下,胸腔微微起伏,带动背部的震颤。
宋念时:“……”
他是在嘲笑她?
还好刚刚宋念时摔倒的地方是半山腰,屈子骁背着她没走多久,也就到了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