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聂桑宁决定给他们勇气,
在军营,他努力做好一个协调心情的工作。
在一个帐篷里,很多伤病员躺在担架上,但是他们的眼里都没有光芒,就好像被人活生生抽走了灵魂,抽走了对生活的希望
聂桑宁走进去,轻轻拍了拍半坐在地上的的伤员,轻声细语鼓励对方。
痛苦从来不会淹没任何一个看到前方闪着光芒的人,时间总能治愈一切。
聂桑宁来到机关室。
他精心对每一个机关都进行研究,不仅是为了天临而打造机关,他抬头想了想,还是打算做一间机关室,不管怎么样,这是每一个机关师对于重要之人自愿建造的。
而他想把这个例外留给谷夜玄。
亘古
就像所有人做的那样,会给喜欢的人特别的例外。
自此以后,聂桑宁再也没见过聂诀。他知道,聂诀对他来说,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关系了,聂诀只会把他当仇人。
他曾经在一个地方看到过聂诀,那是通向妖界入口的方向。
聂诀啊,真的去复活上官容清了吧。
爱之深,情之切。
最是相思入骨。
更别提这是唯一的一个念想了,对于一个将死未死之人来说。
他在一个客栈看到了方乘安,方乘安就像老了很多岁,一头华发,让聂桑宁感到很震惊。
“你这是?”
方乘安无所谓笑笑,看着怀里安静睡着的小蛇,它的形态已经有了些别的变化,具体聂桑宁又说不上来,“这蛇???”
方乘安给他解答道:“它其实不是蛇,是小蛟龙。”
聂桑宁更觉得稀奇,怪不得头上有两个东西。
“不过啊,这次帮她度过难关了,她也能好好活下去了。”方乘安眼里有些泪光,似乎闪过一丝惋惜,而后又转为满足。
“这段时间,就拜托你找个地方把她放生了吧,我一个人去闭关了。”
方乘安眼里好像闪过一个人的脸庞,模糊的,看不清,但他知道自己好像欠了这个人什么,所以才打算不问世事。
聂桑宁同意了他的请求,因为他知道,方乘安心里的石头落地,现在这样估计是因为那个死掉的妖怪吧。
三个月后。
聂桑宁回到皇宫。
上官简询问他,是否在皇宫谋个官职,替他掌控这半壁江山,与他共坐天下。
从此以后,王权富贵,烟雨楼台,唯二人携手共进。
聂桑宁只是淡笑,一如既往,只是笑意中多了些寡淡,“不必,我退出朝堂,只是想游历一番,这些年,我已经不受束缚。”
“何况,这几个月,天临也已经暂时安定好,只需要休养生息,至于其他被妖族”
上官简的表情僵了,不自然的笑了笑,“你说得对,既然你想要自己的自由,那么天下就由我来坐镇。”
“我们很多年都没有一起喝过酒了,不如今夜就小酌一杯,如何?”
上官简似乎是想挽回什么,声音里带了些急切。
可聂桑宁却并没有如他的意,他轻轻摇摇头,拒绝了上官简。
“那好吧,如果有机会回来的话,记得看看我。”上官简总觉得自己这次,是真正成为了一个在孤独道路上走的孤君,不再有值得信任忠臣伴他左右。
“嗯。”聂桑宁淡淡应道。
他说完,一步一步离开皇宫,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后面的上官简。
离开之前,聂桑宁去了一趟原来的聂府,这里已经物是人非,不再是聂海天的天下,这里只有玉竹,他母亲,还有一些丫鬟小厮之类的。
他走上聂府大门前的台阶,玉竹就从里面迎出来,她听说公子要走了,跑出来的速度是平常的好几倍,眼里带着焦急。
“公子,如今你也要走了,玉竹不想您走。”
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玉竹的肩膀,“玉竹,从今以后,这聂府,你要是想留在这里,便为这里的管家,若是不想留,就在外面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
玉竹清楚聂桑宁心意已决,便不再强求,抬手抹了抹眼睛,“公子,保重。”
聂桑宁:“嗯。”
聂桑宁为谷夜玄做好了一座机关室,这几个月,也为天临付出了足够多的贡献。
他去了这间密闭的机关室,将世间隔绝在外,红尘滚滚,皆过眼云烟。
他将那座机关室放在石洞里,里面机关四伏,一如之前那座古密室的的主人一般,为爱人留下的机关室。
以此结人间六礼,以为聘。
虽世俗以不容,天无情之一字,心有所念,亦一亘古。
天地为证,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