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不在意我了?”她甚至冲李璟澈笑了笑,“我是想说,如你所见,顾砚时爱我爱得命都不要了,你以为你对我做点什么,他就会如别的男子一样,嫌弃我脏么?”
“我告诉你,他不会。他这人是霜雪覆盖下的松柏,是清泉濯洗过的山石,赤诚又干净的人看什么都会是干净的。”
“只有你这样用些恶俗手段,做点糟烂行径的人,才会觉得一切都和你所思所想一样污遭。”
岑听南字字珠玑,将李璟澈激得双眼通红。
“一派胡言!”他愤怒而难勘地怒
斥着。
李璟澈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被岑听南装上了一只漏斗,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冲着这只漏斗疯狂地涌入。
他焦虑、嫉妒、暴躁、喜怒不定,扭曲而挣扎,一切东西铺天盖地,黑雾一样裹住了他。
他仿佛又回到了无人问津的小时候,连宫女、太监,最低贱的奴才,路过他时,都能露出看蚂蚁一样鄙夷的神色,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他明明贵为皇子!
却被这些下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仿佛在说他恶心,说他是娘亲不择手段爬上龙床的产物。
否则先帝怎么会在一夜宠幸后,就将他和娘亲忘得一干二净!
若不是皇兄、若不是皇兄……他这辈子都要在那阴寒后宫不人不鬼地活着!
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东西,阻拦他皇兄成为这天下共主!
他恶毒地掐上岑听南脖颈,疯了一样骑上去,上手开始撕扯岑听南的衣物。
“你说不会便不会么!岑听南我告诉你,你不懂男人,男人所谓的爱就如同过眼云烟,爱你时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不爱你时,你什么都不是,你连路边残破的野花都比不上!你瞧我皇兄不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爱孟瑶光吗?他当然爱!爱到为她空置后位,为她数年不宠幸别的女人!”
“可一旦不爱了呢?他能夜夜笙歌,再不踏进瑶华宫半步!”
“不如我们打个赌?”
“就赌我上了你,顾砚时他还爱不爱你!”
李璟澈愈发愤怒起来,他的脸胀得通红,掐着岑听南的手越来越用力,双目怒睁着要迸出来一般。岑听南被掐得满脸青紫,眼前一阵阵发黑、眩晕。
她快要被掐死在这里了。
衣物撕裂的声音响彻屋内,在雷雨声中如此渺小而微茫。
眼角泪珠一点点渗出,岑听南却连侧头蹭掉这泪珠都做不到。
顾砚时……你在哪啊。
“轰隆!”
雷声如天谴般一道道落下,仿佛在为这世间所有禽兽行径而震怒。
不过须臾之间,伴随着惊天巨响,厢房门板轰然踏碎,溅起满地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