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走到玄师身边,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但大祭司已经离开,他也不能再上去追问,只能先跟在荫槐身后,想着之后再做打算。
有了大祭司的话,荫槐对他们明显也比之前要客气许多,恭恭敬敬的样子让江曜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荫槐把他们带到了一座距离宫殿不远的树屋前。那树屋极大,甚至分为了两层。荫槐交给江曜一个小小的,藤蔓编织的手环,而戴着那手环靠近那树屋,屋门便会自动打开。
树屋内部的陈设也十分齐全,除了全由木藤缠绕而成,其他和江曜过去所住的地方也没什么区别。床上的被子由一种极细但坚韧的草叶编织而出,里面塞满了各种羽毛,入手舒适又温暖。
“二位贵客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我就住在隔壁的屋中。”荫槐朝着江曜二人示意了自己的住处,然后对着二人行了一礼,便转身打算出门。
“等等。”见荫槐要走,江曜赶紧叫住他。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荫槐转身,态度恭敬地开口道,没有丝毫被打断的不悦。
“可以告诉我,你们的那个……大祭司,究竟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你们会……”
“大祭司乃通晓过去与未来,由圣树所钦定的,能够指引我族的大人。”江曜还没说完,便听荫槐开口道,“大祭司所言,于我族皆为真。”
“这……”江曜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但还没等他追问,便看见荫槐朝他行了一礼,然后离开了树屋。
这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吗!江曜也不知荫槐是真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在故意和他装傻糊弄,他有些挫败地坐到了床上,轻轻叹了口气。
若是之前,他也不会对这个所谓的大祭司如此热衷。只是如今,这精灵族的异变大概率和大祭司,和之前北域东域的幕后黑手有关,这牵扯到他的灭族之仇,他的弑师之仇,甚至还牵扯到生死未卜的江子墨,即使他心性已经比之前成熟了许多,但依旧难免有些急躁。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复仇的事情可以慢慢来,但江子墨的事情却万万拖不得。
想着,他又摸向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块属于江子墨的灵魂玉简。如今这玉简还没有异样,证明江子墨至少性命无忧,但一天不找到他的下落,他的心就提着一天,生怕哪天修炼完毕,一睁眼就现这玉简碎掉了。
他和江月白保证过他一定会救回江子墨,他不能食言。
更何况,那是他亲兄长啊,除了江月白以外,那是他仅剩的至亲了。
捏着那块灵魂玉简,江曜的气息都开始变得有些不稳。所幸玄师很快现了他的异状,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轻声开口道:
“小家伙,先别急。二次觉醒的灵喾越强大,需要的融合时间就越长。你兄长觉醒的乃是顶级灵喾之一,按说三五年都算少的,融合七年八年,甚至十年都有可能。”
“在那之前,那些人不会对他出手的。”
“我知道,但还是……”江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干脆有些自暴自弃地把自己的脑袋埋到玄师的脖颈间,然后深吸一口气,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我们明日去找大祭司。”玄师顺势揉了揉江曜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总能问出些什么来的。”
“可是,那什么大祭司,他会见我们吗?”江曜下意识地蹭了蹭玄师的手掌,声音里带了点鼻音。
“我们是他口中的贵客,哪里有不见之。”玄师轻笑道,“更何况,若是他真不见,我有的是方式让他见。”玄师语气轻松道,“实在不行找个机会打晕他绑到我给你炼的那镯子里,还不是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哈哈哈,师父你这话说的。”听着玄师的话,江曜突然笑了起来,“那可不行,那种事情得我来做,不然毁了师父你一世英名可就不好了。”
“英名这东西又没什么用处,更何况这种事情我过去又不是没干过。”玄师也笑了,“若真是要对付恶人,那也没必要用正道的手段。”
“当然,我也只是说说,毕竟目前看来,这大祭司虽然可疑,但也不能仅凭现在的线索就断定他是敌非友。之后如果现它真的有什么问题,到那时再下手也不迟。”
“我知道,总之明日先探探虚实再做打算,是吧。”被玄师这么一闹,江曜之前的焦躁也终于平复了下来,“不过师父,你记得那个大祭司的声音吗?还有他的容貌。”
江曜把之前和大祭司见面时现的异常和玄师说了。除了声音以外,江曜也现,自己的脑海中完全没有关于大祭司容貌的记忆,只记得他穿黑袍戴斗篷,但就连斗篷下的那截下巴长什么样子都完全记不起来了。
但这并不像是能自然生的事情。江曜可不觉得自己的记性有这么差。
“灵器之中有模糊人容貌和声音的灵器,可以起到类似的作用。”玄师点了点头,“这不像是巧合。”
“我觉得,比起偶然,这更像是那个大祭司在刻意遮掩自己的容貌与声音。看他的穿着打扮也是如此。”
“你是说,他穿着斗篷,是在刻意掩盖自己的身形?那不就更奇怪了吗?还是说精灵王也和他一样,整天披着块黑布不见光的?”江曜惊道。
“精灵王和一般的精灵没什么不同,除了容貌更为精致美丽,实力更为强大,也不会有这样刻意遮掩容貌的情况。”玄师摇了摇头。
“这样……”经这么一分析,江曜只觉得,这个所谓的精灵族大祭司身上,似乎疑点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