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此刻莫名的迷信,问道:“这是不是有什么典故,否则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理解,认为这不是个好兆头。”
罗卿卿微微一笑,似乎懂得他心中所想:“这很正常,每个地方的信仰不同。”
男子放下筷子,直言请教罗卿卿:“这个怎么说?”
罗卿卿同他解释道:“清朝是满人的天下,他们信奉的是萨满教,在那会儿,乌鸦其实是被看作一种圣鸟,清史里记载着在一些祭天的活动中亦或者雕像上也会有乌鸦的出现。譬如他们还会专门立索伦杆祭饲乌鸦…而传说则是讲乌鸦食腐肉,曾经停于努尔哈赤身上,此番举动助其逃过了敌人追捕。”
男子接着她的话说:“后来努尔哈赤成了皇帝,乌鸦的地位就大幅度提升了?”
罗卿卿默然,半晌笑道:“是的,宫里后来还有养乌鸦的传统,这都很有渊源,不过也都是从历史的角度。乌鸦有着反哺其母的说法,也可以视为孝顺的象征。如果问北平为什么乌鸦这么多,这些和环境气候与乌鸦的生活习性也密不可分。”
裘湉夹了一口菜,稀松平常的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他又问:“那你们洗车的频率岂不是太高了。”
罗卿卿哑然失笑的和裘湉对视一眼,大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男孩子笑了笑:“敢问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罗卿卿言谈举止很大方:“报社记者。”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博学多识。”
罗卿卿谦虚的摇了摇头:“没有,也就是随便看的。”
欢声笑语的包围中,罗卿卿的目光定格在了最左边的男人身上。
他吃饭的样子没有半分冗余拖沓,很安静,但也和食馆里的氛围极其不搭。
眼型长,后眼角微微向上挑,顾盼烨然,骨相有着难以言喻的冲击力,硬朗分明的五官,却给人一种儒雅周正气。
衬衫最上的纽扣开着,黑色直筒裤,外穿了件银灰色的夹克,一身休闲。
不浮不燥,让人看一眼就很心情舒服的感觉,这种类型在她的同龄圈层很少见。吃饭时,罗卿卿的目光不自觉的就会看向他。
餐桌下,裘湉用脚碰了一下罗卿卿的腿。
多年好友,无需多言便能心意相通。
裘湉拿出手机:看吧,我就说和我出来没坏处,缘分说来就来。
罗卿卿瞄了一眼,没说话。
裘湉:上啊!罗卿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裘湉刻意的看那个男人,顺嘴问道:“欸,你们都是来旅游的?”
餐桌上的绝大部分统一性的点头。
除了他,没说话。
裘湉逮住机会,点了他一下:“这位先生,我看您一直闷声,也是来玩的?”
男人抬眸笑笑:“没有。”
裘湉:“噢?听口音,北平人?”
男人礼貌性默认,裘湉说他特别像自己远房表亲家的儿子,借此机会拉近距离。一通掰扯下来,还算有收获,了解到他叫祁州,家住西城。
接下来的一幕简直让罗卿卿惊掉下巴,裘湉直接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祁州身边要了微信。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祁州还给通过了。
“这样挺好嘛,大家以后有空了约着出来喝喝茶什么的,看样子都是同龄,冒昧问一下你多大了?”
裘湉笑着收了手机。
“二十六。”
祁州看了罗卿卿一眼。
吓得正在喝水的她险些呛到。
平生这么久,罗卿卿第一次想把自己藏起来,只是加个微信而已,这样的行为对别人来说正常不过,对于她而言简直不要太唐突。
晚风拂过,罗卿卿的心情与周遭的静谧格格不入。路边的树木一帧一帧掠过,裘湉紧握方向盘:“罗卿卿,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你对哪个男人感冒,今天上午遇见那个,感觉也挺普通平凡的啊。”
罗卿卿摇头笑笑:“不知道,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在哪里见过。”
裘湉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笑了一声:“我看你就是太久没谈恋爱,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