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砚初从洗手台上跳下来。
陈予泊见他突然下来,还光着脚的,连忙托抱住他:“没穿鞋的,不许下来!”
他刚说完,表情僵住,小心翼翼看向段砚初,果不其然,眼眶又红了。
呐呐呐!
陈予泊,你这个大嗓门真的是服了啊!
“抱抱抱,我抱你去拿。”陈予泊决定不再多说话,面对面把段砚初托抱起来,轻轻松松,就跟抱小孩似的。
‘滴’的一声,主卧大门打开。
门口推着餐车的兰姨焦急如焚,在看见主卧门打开,她欣喜抬眸看去,在看见陈予泊抱着自家大少爷时一愣。
“大少爷怎么样了?算是进入安全期了吗?”
陈予泊瞥了眼趴在肩头没睡觉的段砚初,他点了点头:“嗯,进入安全期了,吃的都在这里了吗?”
兰姨听见进入安全期了,算是松了口气:“对,都在餐车上了。刚才陆董段总打电话过来问生了什么事,我一一都说了。还有克莱门斯秘书长和闻监督也都来消息,询问大少爷的情况,问项圈怎么突然有新的数据了,还知道大少爷体温异常,问我们需不需要协助。”
陈予泊皱起眉,这个项圈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段砚初的数据被掌握得一清二楚,要不是这个情期他无法标记也不会愿意给戴上。
要是等这大少爷醒来他不知道得死哪里去。
他被骗身骗心的诉求都不知道能不能理会。
“兰姨你直接回复他们吧,不需要协助。”陈予泊见段砚初的脑袋往下掉,空出只手托着他脑袋给挪回肩膀上:“只要是进入安全期,应该都没有我有经验吧。”
兰姨欣慰一笑:“那肯定是的,只有你能让少爷的安全期安静下来。”
她看着枕在对方肩膀的段砚初,见他挺乖挺安静的,有些心疼,伸出手摸摸他脑袋:“我们可怜的少爷,怎么会受那么多苦,都找到摘下项圈的办法了,却还是得吃情期的苦头,要是予泊你是a1pha就好了。”
“他不喜欢a1pha。”陈予泊将人抱稳:“如果我是a1pha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怎么说呢,可能都是缘分吧。”兰姨也没多说,手摸着段砚初头还是湿的:“等会让少爷泡完精油药浴出身汗就比较好退烧,他从小都是这样,你记得给他喂点吃的,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上次安全期你喂他吃还能吃得多。”
“他都不爱吃东西。”陈予泊说到这个就奇怪,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大个人了对吃的东西那么挑剔。
果然还是养尊处优,太娇气了。
兰姨放下手:“小时候少爷很爱吃的,不过因为他是早产的原因,对蛋清蛋白过敏,蛋糕那些他很馋的,他喜欢吃甜的一切东西,不喜欢吃酸的一切东西。”
陈予泊想到上次的苹果,那么酸都吃了怎么就不爱吃酸的了?
“是那次坠楼后,因为受到刺激他的味觉出了问题,除非是很重口的东西才能尝到一点点,像平时的食物都会觉得没什么味道,慢慢就变得不太爱吃东西。”
陈予泊抱着人的动作停滞,他感觉仿佛有一盆冰水倾盆而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哽住了喉咙。
脑海里逐渐浮现出蛛丝马迹,越回忆,越觉得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
不好吃,你吃吧。
苹果甜吗?
他记得段砚初确实是想了想:
苹果是甜的。
但他吃了,苹果很特么酸。
不是东西不好吃就推给他吃,是吃不出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