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声音低低的小小的漫进岑芙耳畔。
“疼。”
岑芙怔住。
靳川说:“疼。”
岑芙嘴巴开合半响,侧目看向他被冷汗浸湿的鬓边发:“哪疼?”
“靳川?”
人大都是趋利避害的。
当你害怕时,你只会想龟缩成一团。
可若是有人比你还害怕。
尤其是这个人是你怕的根源,恐惧会散去,胆子突生。
岑芙皱眉哑声问:“你哪疼?”
靳川不说话,只是压着她,在越渐大的雷声里,哆嗦的幅度越来越大。
岑芙看向窗外。
脸颊微动,堵住靳川的一侧耳朵。
凉凉的,湿湿的,触感不太好,岑芙却就是捂着,轻声说:“没事了。”
靳川说疼,但岑芙感觉他好像也在害怕。
她不是医生,也没止疼药塞进他嘴里,被压得甚至动弹不得。
但……
岑芙温热的脸捂着他冰凉的耳朵,声音很小,但是很温柔:“没事了。”
“靳川,没事了,很快就会过去了。”
“别怕,我在呢。”
岑芙轻声安慰了靳川很久。
安慰到手被松开后,慢慢的拍着他的背。
和靳川从前在她心情不好时哄她睡一样。
一下又一下,温柔又耐心。
靳川睡着了。
岑芙眼帘微合,闻着靳川身上浅淡的酒味,也睡着了。
再醒来,翻了个身,懵懂了很久,绽开笑。
回家了呢。
岑芙兴冲冲的爬起来。
下楼想找靳川。
却在院子的梧桐树下看到了岑蹇明。
岑蹇明手背后看着她。
半响后伸手。
岑芙小时候长的慢,到十三四的时候还只有一米四五。
整个初中里,她最漂亮,可也最矮。
因为像个小孩,整日不是挂在爸爸身上,就是挂在长得和爸爸一样高的岑蹇明身上。
后来她长大了,爸爸不让她抱了,也不让她抱岑蹇明。
但是岑蹇明让。
只要看见她,就会伸手,岑芙便习惯性的跑过去。
一直到上大学,分开前,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