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原先一直不明白,分明没有感受到和宜安郡主之间的契合,但两人却偏偏莫名其妙熟稔了起来。
她也曾有一刹那怀疑是自己的人格魅力,但很快她就清醒了,人与人之间交往就像是照镜子。
从宜安郡主身上,她没感受到的东西,宜安郡主自然也不会从她身上感受到。
多日来的耐心交往,总算让她懂了,在宜安郡主让她别难过的时候,她都懂了。
懂了裴九如的异常,也懂了宜安郡主的别有用心。
耳清目明后,姜念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两日后,宜安郡主来下帖子邀约,姜念也以身子不适为由推拒了。反正宜安郡主以为她伤心坏了,那不去赴宴自然是情有可原,说不准宜安郡主还偷着乐呢!
姜念窝在府里很是自在,但外头的腥风血雨她也不是不知。
绿蜡每日都去外头走一遭,今日也不例外,她浑身兴奋地带着消息回来了,“夫人!我今日碰见盈月姑娘了!”
姜念从软塌上直起了身子,打起了精神,遇见王盈月就代表着绿蜡掌握了第一手最准确的消息。
“别卖关子,快说说!”一边说着话,她一边给绿蜡倒着茶。
绿蜡眼里是按捺不住的光在跳动:“真相大白了!萧侯爷查明了真相,竟是孟英英自己身子弱保不住孩子,她想把落胎一事推出去!”
姜念颔,她果然猜对了。
绿蜡仰头一饮而尽,接着说:“听盈月姑娘说,查来查去现,孟英英原来想把这事推到大表姑娘身上。没料到大表姑娘是个谨慎的,怎的也不上当,倒是萧姑娘经不住激……”
“萧茹从大牢里出来了?”
“出来了。薄公子知道真相后气的不得了,亲自去永宁侯府登门道歉。”说着话,绿蜡挤了挤眼睛,嘴边勾起了一抹坏笑,“听说在薄府做工的丫鬟说,薄公子还扇了孟英英两巴掌。”
“孟英英不是还在小月子里吗?薄亦瑾竟这般不爱护她!”
“谁说不是!薄公子破口大骂,真是气极了,薄府众人也都给孟英英脸色看。估摸着眼下孟英英正躺在床榻上哭呢!”
姜念唏嘘。若确定腹中孩儿是保不住的,孟英英大可选择较为温和的法子喝药落胎,虽也对身子有损,但总比眼下摔一大跤、流满地的血要强上数倍。
存了陷害别人的心思,自己也没捞着好,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不过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孟英英从头到尾所求的只是顺利和薄亦瑾成亲罢了。既然已经成亲了,以孟英英的手段和心思,薄亦瑾想再和离或休妻也难……怕是薄亦瑾也没这等心思,他二人从来都是愿打愿挨!
“绿蜡,准备一盒压惊点心送到永宁侯府去,不收就罢了,你去露个面就行。”
“是。”
姜念听完了热闹,从软榻上起来活动了活动身子,便去了书房。她仔仔细细给各个铺子写了近期的经营思路,等放下笔时,已经黄昏时分。
她往膳厅走着,在半路遇见了裴九如。
见清瞳挎着篮子,姜念好奇道:“什么好东西这样稀奇?是鲜笋!快快送去后厨,今日加道菜!”
裴九如微微侧头:“路上遇到了老农,顺手买的,他夸口这笋鲜到掉眉毛。”
直到饭菜上了桌,姜念亲自认证的确是鲜到吞舌头后,裴九如的笑意才到了嘴角。
知道她爱吃新鲜的菜,眼下得了认可也不枉他多花了三倍银子和一位婶子抢来了这最后一筐鲜笋。
“院子里走走。”裴九如提议,实则是早就摸透了姜念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