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耸耸肩,表示无语,“盯着我瞧作甚?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呐!
想当年,尚处于年幼无知之时,我也曾满心渴盼能拥有那份来自母亲的关爱呵护。
然而,随着年岁渐长、心智逐渐成熟起来以后,对于这份缺失的母爱,我也就慢慢看淡释然了。
我们也仅仅是只有一段母子缘分,那就是有幸由沈欣女士将我带到慕容家,拥有了这么多的家人和亲人,体会到这份弄弄的爱意。
所以,母爱也仅仅是人生中的一部分,我已经拥有了父亲全部的爱和关怀,对于母爱也就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和渴求了。”慕容清说这些话的时候,井上福一和井心都能感觉,他说的是真的,父女两个对视一眼,都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们此刻的心情。
“再到前些时日,当我知晓了沈欣女士同你们之间的关系后,更是彻底洞悉明悟了沈欣女士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以及感受。
她不爱我父亲,更是不觉得我这个身上有她一部分血缘的孩子,是她的儿子。
既然已然觉着那个所谓的‘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家,甚至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么就应当勇敢地去寻觅属于自己的温暖港湾。
至于你手上所戴的这枚戒指嘛,想必它正是你们二人的定情信物吧,我之前可是有亲眼目睹过沈欣女士佩戴此戒的哟。”此刻的慕容清宛如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语调平和而又冷静地陈述着这一系列事情。
井心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慕容清,心中五味杂陈,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却只是欲言又止。
当她最初得知自己竟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时,内心的情绪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无比复杂。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纷乱的情感渐渐沉淀下来,最终只留下满心的欢喜以及难以掩饰的无措。
她一直未敢去找自己的这个哥哥。就连偷看都不敢。
井心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位突然闯入她生活中的兄长,更无从知晓慕容清在知晓她这个妹妹存在之时,究竟会作何感想。
而此时此刻,站在面前的慕容清,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与感受对于井心而言,依然如同笼罩着迷雾般神秘莫测。
终于,井心鼓起勇气张开了嘴巴,轻启双唇:“你……”可仅仅吐出这一个字后,后面的话语便如同被卡在喉咙里一般,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顺利地说出口。
就在这时,慕容清将目光投向她,那眼神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只见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语气温柔地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难道不伤心吗?在知道有你的存在时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呢?对吧?”
听到慕容清如此直白地替自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井心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低声回应道:“对,我一直都想这么问你,其实早在你第一次来见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心里纠结这个问题很久了。”说完这番话,井心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不敢再与慕容清对视。
井上福一看的难受,拍了拍自己女儿井心的肩膀。井上福一叹了口气,作为父亲,他怎么会不了解从小养到大的女儿呢。
“其实呢,你没必要这样,这事儿也没啥不能问出口的。
说起来啊,我这个人挺简单纯粹的,最讨厌那些弯弯绕绕、错综复杂的事情啦。
于我而言呀,沈欣女士不过就是赋予了我这条小生命罢了。
既然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做我的母亲,那我又何必眼巴巴地去强求那份所谓的亲情呢?
或许吧,上天眷顾着我,让我有幸收获到来自许多其他人满满的爱意。
遥想当年,我年纪尚小的时候,心里头可别提有多难过啦!
那会儿的我呀,动不动就哭天抹泪的,满心委屈地质问着:为啥自己的亲妈,愣是不许我喊她一声妈妈呢?为啥她就这么不待见我呢?甚至啊,我都开始自我怀疑了,难不成真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吗?
我父亲,和我大伯,大伯母以及我哥哥姐姐,就都想尽办法哄我开心。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并非世间所有的父母与子女之间都会存在深厚的感情,这其中啊,得看缘分吧!
瞧瞧咱们这种关系,虽说有些特殊,但类似的情况多了去啦不也是再平常不过嘛!
多亏了我的大伯父和大伯母,我才真切地知晓了爱情究竟该是个什么样子。
曾经有那么一阵子啊,我动过念头,寻思着要不找沈欣女士好好谈一谈,劝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那份真爱,连我父亲当时都表示赞同来着。
只可惜啊,最终这个计划还是没能付诸实践。
原因无他,那位沈欣女士是打心眼里不愿意跟我说半句话哟!导致我这些话,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如此一来,我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选择放弃喽。
实际上,我悲伤的时刻极其短暂,短暂到连我自己都几乎忘却了那段时光。没有人提起的话,那真的就是尘封的记忆了。
这也仅仅只是我人生的一段经历。
因此,我并不感到难过。”说到这里,慕容清停顿一下看向正在抬头看着自己的井上福一和井心笑了笑。那笑容是很轻松的。
“然而,真正令我痛心疾的事情生在二十年前,那时我的姐姐离奇失踪,宛如人间蒸一般杳无音讯。
直到如今,历经漫长岁月的苦苦寻觅,她方才与我们重聚,但遗憾的是,迄今为止我尚未能与她相见一面。
这件事成了我此生以来最为悲痛欲绝之事,亦是我们整个慕容家族心头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慕容清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低着头的井心,将这番话语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