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嬈朝前走了幾步,立在階下,好讓自己能看得更清楚,眼下局面大亂,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乾定帝身上,無人有心思責備她壞了規矩。
「他該死。」
副統領面色一冷,視線落在那人頭上,「當年所有前去議和的人都該死!」
「快二十年了,你們是不是快忘記這樁往事了,忘記戰死邊關的那些人,也忘記了錦繡軍。」
「你是錦繡軍的人?」
群臣這才想起他一開始就提過錦繡二字,慌忙間被他們忽略了,老太監好容易爬起來,急怒道:「你隱瞞身份,藏在陛下身邊這麼多年,到底想做什麼?」
「問的好啊。」
副統領接口,笑意深沉,「我不是說了嘛,我要替死去的弟兄討個公道。」
「你有什麼冤屈儘管說,挾持陛下做何?」
「我的冤屈他可不會管。」
副統領審視著眾人,「你們誰見過殺人兇手為被害人討公道的。」
他口口聲聲說錦繡軍,冤案,討公道……
再蠢的人都知道是十多年前的事出了問題。
不禁沉默。
乾定帝看向其他禁軍,「不用管我,殺了他!」
無人敢動。
他又喝道:「影子!」
一聲令下,暗處當即有道身影閃掠出來,提刀就砍,然而副統領早有準備,拉扯著乾定帝猛地倒退,順便喝道:「影子大人來都來了,不讓群臣們看看你的真面目嗎?三皇子!」
這一下,影子收了攻勢,翩然落地。
就站在離他們不足十米的位置,群臣議論紛紛,影子平靜的站著,不動,也不說話。
最後在言韞看來時,猶豫了下,抬手解開鐵面獸面具,垂默然。
看到那熟悉的面容,群臣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洗硯台的指揮使居然是藏在深宮,文武不成的三皇子?
影子看著言韞,心中默默的叫了句,兄長,好久不見。
「你是怎麼知道的?」
乾定帝問。
副統領道:「禁軍巡視宮闈,每次三皇子失蹤的時候,影子都會出現,次數多了,自然不免疑心。」
「現在,說正題吧。」
「熙康二十五年,大燕與我朝開戰,當時的四皇子離喧領錦繡軍作戰,戰事焦灼,後來因指揮失利,後方糧草不濟等諸多原因而敗。」
「數萬錦繡軍埋骨鹿崗灘,我朝割讓三洲二十一城求和,並遣送永昌長公主和親。」
「因此一事,離喧和監軍謝斐戰死,負責糧草的戶部尚書謝老太師因黨爭故意拖延被問罪,隨後謝貴妃所出的二皇子離穆也因此事受牽連,被幽囚至死。」
「後來就是太子離宜順理成章的登基。」
「可笑當時無人想過,為什麼一樁案子同時除掉了當時與他最具競爭力的兩個皇子,鷸蚌相爭,到底誰得利。」
乾定帝陰沉道:「你說這麼多,不過都是空口污衊,誅心之論。」
「污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