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乐野请一位村干部带着两个学生四处转,让他们感受山村风情。
他跟裴应坐在村委会前面的国旗杆底下聊天。
“凌唐家里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吧?真要和他在一起。”
自乐野认识裴应,就没见他这么正经地说过话,纳闷地看了一眼,反问:
“不然呢?”
裴应被噎了下,用手指他,摆出大十岁的凶巴巴架子:
“破孩子跟凌唐学坏了啊。”
乐野除了凌唐谁都不怕,更别提除了上课正经其他时候都没个正行的裴应,他撇了撇嘴,不搭理他,过了一会儿才说:
“有这功夫关心我俩的感情状况,还不如多帮我拉几个大客户呢,也算是帮你好兄弟的……好朋友——帮我的忙了。”
裴应愣怔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用一种“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着他。
乐野纳闷,问怎么了。
裴应想了想,还是全盘托出:
“三年前,我定的那些班徽什么的,凌唐才是真正的买主。”
轮到乐野懵,久久不能回神。
裴应继续,说他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也是凌唐帮忙办的。
乐野点头,这个他已经知道了。
“去茹扎村义诊,也是他要求去的。”
“在济南的偶遇同行,是他的有意为之。”
……
乐野抱着膝盖,闷坐了许久,他知道凌唐的爱无声、细密,却还有如此之多的默默守护。
在他痛苦、想念的那些过往里,原来并不孤独,一直都有凌唐的爱作为陪伴。
他怎么这么好。
他才是天使。
裴应看他一直沉默,摸不准他的情绪,开了句玩笑:
“别太感动啊,这厮对你的好,可都是有预谋的。”
乐野坐直,往红旗投下的阴影处挪了挪,这下很快接话:
“是我自投罗网。”
裴应摇了摇头,认真表明自己的意思:
“只是希望你不要被他的好束缚着,也不要被所谓的‘恩情’绑架。这也不是我多管你们闲事吧,偶尔闲聊的时候,凌唐是这意思,我帮他转达转达。”
那你可真是个大嘴巴。
乐野腹诽完,也正色道:
“一个人对另一个好,这本身就很难得,我因为他的好爱上他,这不是很应该的吗?”
“什么束缚啊、绑架的,你们上了年纪的人都爱想得多。”
裴应被气笑了,这是他第二次听乐野说他上年纪了,决定拉凌唐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