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的名字被擦掉了……”一旁的小童冷汗涔涔地翻着记录,小心翼翼说道。
“那个药师……我怎么越看他越像修过武技,普通人能有这么好的身法?”
“他故意的吧?”
“如果是故意为之,那就恐怖了。首先他得预判斗笠男的起手式,其次还得计算时间和距离,那么精准地‘误伤’到君小子的玄龟……我看就连我们这些老头儿都做不到。”
君海天恶狠狠瞪着叶玫,而叶玫正强装淡定,扛着妖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他走来。
在裴羡使出那极寒一指的时候,她就认出了他。正因为她熟悉他的起手式,才能在短时间内判断闪避的路径,顺便坑一波君海天。
然后她立马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看也没敢再多看他一眼,立马背过了身去。
他应该……不会从她刚才熟稔的反应里看出点什么东西来吧?
“牌子拿来。”叶玫用刀指着他。
神州大陆的人类,由于依靠幻兽作战,自身身体素质太差了。
君海天这才发现,这个让所有人轻看的小药师,拥有着比他们强悍的体魄,比他们快速倍的反应,与无数次经验累积而来的战斗意识。
没有花里胡哨,没有刻意高调,直接、迅速地扼住敌人的命脉,他的战斗思路凶狠直接,透着一股子野蛮的丛林味。
“……”君海天的眼神里透着几分不甘心。
他露出投降的姿势,往腰间去拿令牌,把收集到的五枚,连带着他自己的一枚摘下,递给叶玫。
就在叶玫伸手去接时,他忽然咧嘴一笑:“你也别想好过。”
说罢,因为令牌消失,被自动传送出去。
叶玫;?
她拿着那几张令牌,用手指擦去上面一层毒汁浸染的紫垢。
在场的君家人还剩下四个,都会了君海天的意,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故意示弱,给我牌子,暗中给无字牌下毒,让其他几个君家人解决我?”她捏着牌子,自言自语道。
君家,刚才试图用火烧她的红衣女子舔了舔嘴角:“看来你也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交出无字牌,我们或许不会让你太难堪。”
像他们这些没有靠山的散修,又没有能力拿着牌子待到最后,就只能依靠赛场上的表现,祈祷自己被哪个底蕴深厚些的宗门捡走。如果被揍得太难看,可就白来一趟了。
她的话的确有几分吸引力。
不过,“我拒绝。”
叶玫正大光明地把无字牌挂在了自己腰间,一手扬起了妖刀,另一手控制着藤蔓,让它环绕着缠上了自己的臂膀。
“小兄弟,你别太狂。”
“见习三阶的药师,再怎么也是植物系,你不会指望用你那软柔柔的藤条战斗吧?那还不如指望指望你那把刀。”
按他们的经验,这把上品刀消耗的力气不是一般大,一对一打斗或许确实占上风,但要是车轮战,十头牛都得累死!
“笑死我了,毒素入侵还装作没事人似的。”女子掩面轻笑,“这毒看起来不厉害,但你越是运功,发作越快,很快你就会脱力而死。”
“呃!”
叶玫忽然脱力,还没挥舞出刀,就从空中摔落到藤蔓上,没了声息。
裴羡眼眸微眯。
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如此莽撞,但若她死在这里,他关于恩人的消息就断了来源……
怪了,她刚才那神来之笔的预判,和她如今的修为完全不符,怎会中如此低劣的伎俩。
就在这时,君家四人不出意料地围了上来,靠近叶玫,去捡她腰间的牌子。
“没气儿了?”红衣女人踢了地上的叶玫一脚,见她完全没有睁开眼的迹象,才对其他几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