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依偎著自己露出懶洋洋的神色,沈星殘不由微微勾唇,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膝彎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回王府。」
「王爺?」
忽然的騰空讓雲羅一驚,下意識雙臂環住了他的脖頸,倉促對上他那雙黑眸,發現他眼中竟隱有笑意——揍了一頓月蝕,王爺似乎心情好起來了。
「抱穩。」說著,運起輕功,飛上了屋檐,幾個起躍,整座王府已經隱隱在望了。
雲羅望著他,思維已經放飛了,她單身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公主抱,要是這個男人不成天想著當反派毀滅世界該多好啊。
「王爺——」
「到了。」沈星殘抱著她穩穩落在王府院子裡,低下頭,「你剛才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
她一定是被蛇毒毒壞了腦子,才會想問沈星殘對她有什麼感覺這種話。
還好沈星殘並未追問,他將雲羅放在院中的石凳上,讓她側身坐著,自己在她面前俯下身來,單膝跪地,輕輕握住了她的腳踝。
「王爺?!」雲羅渾身一僵,要不是她右腿動不了,她恐怕條件反射就將沈星殘踹出去了!
解毒
「這蛇毒毒性猛烈,必須馬上治療。」
雲羅臉色微微紅:「我可以自己來。」
沈星殘抬起頭,「你會解蛇毒?」
「……不會。」她會的真不少,煉藥毒術都會,但月蝕這種毒,並非一般的蛇毒,令她也束手無策。
「那就別動。」
雲羅:……
說話間,沈星殘抬起她沒知覺的右腿放在了另一個石凳上,脫下她的鹿皮短靴,褪下一截羅襪,露出一截常年不見陽光,如玉般白皙的腳腕。
沈星殘的眸光更幽深了。
她的腳腕纖細不盈一握,細嫩皮膚下,連青色血管都隱約可見,和她本人不同,有著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輕易折斷般的脆弱感,沈星殘的動作都輕了幾分。
本該無暇的肌膚上,如今卻有纏著一圈刺目的青紫痕跡,這被蛇尾勒出的淤痕在白皙肌膚上分外顯眼,而且已經開始腫脹,從傷口處延伸出數道紫色的細線,像是爬藤植物一樣,纏繞著小腿往上,這是毒液開始遊走的徵兆。
本來只是嚇嚇她,沒想到毒素真的開始擴散了……想到月蝕,沈星殘止不住的殺意彌散。
雲羅見他對著自己的傷口一副要殺人的表情,不由擔憂,「很嚴重?」
「能治。」他似乎很有把握,雲羅也稍稍安心了些。
這時,忠叔輕手輕腳端上了清水、傷藥一應物品,又默默退下了。
雲羅看著沈星殘紆尊降貴挽起了袍袖,打濕布巾為自己擦拭傷口,內心湧起一陣感動:王爺對自己的傷毫不在意,對她的傷卻如此細心關照……
她剛想道謝,就見沈星殘放下布巾,拿起了一旁的匕,鏘然一聲輕響,匕出鞘,銳利刀鋒映著月光,一看就非凡品,吹毛斷刃不在話下。
轉眼他就拿匕對準了自己的右腳腕。
「王爺?」雲羅的聲音有些抖,「不是要……要砍掉吧?」
她也曾聽說過被蛇咬處理不當截肢的事,認真算起來的話月蝕算是加強版的毒蛇,難道被他勒一下,這條腿就廢了?
沈星殘動作一頓,被她的離譜發言逗得輕笑一聲,「不會,只是要放出傷口的毒血,你若是害怕,就閉上眼睛。」
雲羅立刻把眼睛閉上了。
她倒不是怕放血,而是有點不習慣態度這樣親切的沈星殘,他剛才還笑了,他怎麼能笑得那麼溫柔?都要令自己產生錯覺了……
她一閉上眼睛,沈星殘便動了刀,從傷處切開了一道小口子,立刻有深紫色毒血流了出來,蛇毒已經在她體內蔓延,若要將毒血完全放乾淨,她恐怕會元氣大傷,而且現在蛇毒的麻痹作用讓她感覺不到痛,一旦毒血漸漸流出,痛感就會越發明顯。
他握著刀的手緊了緊,放血的滋味他再熟悉不過,無論重複多少次都是那麼讓人厭惡,那種痛,他不想讓雲羅體驗一次。
沈星殘放下刀,俯身靠了過去——
……
雲羅閉著眼睛,漸漸能感覺到傷處又痛又癢,好像毒性在慢慢減弱,過了一會兒,她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意外一幕——
沈星殘正靠近她傷處,用嘴將毒血吸出!
雲羅只覺大腦轟一聲響,陷入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沈星殘幾次吸出毒血又吐在一旁,地上已有一灘黑紫色血跡,可見方才都是他在用這種方法為自己解毒。
他的唇和他本人截然不同,有著柔軟如羽毛般的觸感,貼上恢復知覺的腳腕,讓雲羅覺得渾身血液都開始發燙,臉上更是燒得厲害,「王、王爺?」
「別動。」
雲羅渾身僵硬得厲害,不敢亂動,沈星殘已為她做到這個地步,現在讓他停手只會前功盡棄,但她無法忽略這種觸感,每當沈星殘的唇貼上來,就像是給她滾燙的血液再添一把火,讓她頰飛紅霞,大腦麻木,整個人陷入一種醉酒般的眩暈感里。
也不知道怎麼度過了漫長的片刻間,沈星殘吐出最後一口毒血,「好了。」
雲羅雙手緊緊摳著石凳,看著他唇角還有未拭去的血跡,點綴在他蒼白的臉頰,如同曼珠沙華魅惑的嫣紅,她渾身像是有一鍋水在沸騰,心跳得又快又急,澎湃的情緒奔涌,「王爺——」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