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玘震惊,这是魏安辰第一次这样吐露自己的心声。
“父皇将你我绑在一起的圣旨,我也看过,一开始,其实我是拒绝的。”
知道看道到她,便也觉得他这样一个孤零零的人,有她陪着也不错。
见她依旧如此,魏安辰叹一口气,“如今,你我是夫妻,我也只愿,你在我身边了。”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魏安辰看着慕玘,“我知晓,这是你的愿望,也成了我的愿望。”
慕玘微微一笑,“臣妾惶恐。”
她低下头去,不再言语。面上略略的尴尬,不想叫他看了去。
魏安辰不再多说,“今晚,早些睡下。”
慕玘明白,暗自睡下,不再言语。
这一夜,帝后没有相拥而眠,倒是异常安静。
第二天大早,皇上就离开了听雨阁上朝,对言欢和婉儿吩咐了小厨房要认真准备皇后的早膳。
“她起了吗?”魏安辰一下早朝,憋了很久,问出了这么一句。
小夏子听得这一句,眼角含笑,“早就起了,现在在暖阁看书呢,皇上放心。”
魏安辰看向小夏子,“朕有什么不放心。”
见皇上如此,小夏子没什么动作。
“叫她们好生看着,不要叫她多出门。”
慕玘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也是皇后的众矢之的。
朝中的传闻也不好听,未免她听见,还是躲在内阁为好。
魏安辰道:“宫里的口舌,朕希望不要听到一个字。否则你知道结果。”
小夏子一凛,便连连点头:“皇上放心,奴才知道怎么做。”
“午休时间,皇上要去东道吗?”小夏子正准备起来。
却见魏安辰摇手,“她不习惯,朕以后在阁内午休。”
“奴才知道了。”
看到皇上如此,小夏子心里一叹,谁不知道皇上没有习惯睡眠的,只是在皇后娘娘出宫的三个月,皇上经常去东道休息,这才养成了习惯。
“今日点些香。”
小夏子听魏安辰如此说,即刻唤来宫女,在平日点着的龙涎香里多了一味茉莉。
这是皇后身边的味道。
“启禀皇上,潘丞相求见。”
小夏子神色匆忙,魏安辰知道今日是睡不成了。“宣他进来。”
潘以兴走进来,闻到阁内的清香,躬身下去,“臣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魏安辰斜倚在椅子上,看着前面跪着的人,“丞相起来吧。”
潘以兴起身,“臣有本启奏,叨扰皇上午休,还望皇上恕罪。”
魏安辰冷冷看着,他说话没有了分寸,倚老卖老。
魏安辰最会做的就是忍耐,做储君那些年,先皇每每叫他忍耐,忍耐是君王最厉害的手段,在事情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无限制的忍耐,等到完全被掌握在手中,一举击破。
这是魏安辰这些年来在宫中,从先皇手中得到的最好的教训。
魏安辰冷冷一笑,“既然有事,便不要这些虚礼。”
“臣多谢皇上。”不等魏安辰说什么,潘以兴起身,走到椅子上坐下。表情甚是倨傲。
魏安辰看在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眸微眯,“丞相今日特地过来,有何事?”
“臣听说,朝堂之上,有人为慕轩平反,而臣却在私下里观察过,慕家有着不同寻常的交际,怕是皇上都不曾知晓吧。”
魏安辰冷笑,潘家桀骜到如此程度,“朕不知道,丞相还如此鞠躬尽瘁。”
潘以兴显然没有听清魏安辰的嘲讽,反而还以此为荣。“这是臣的责任。”
魏安辰不再多说什么,只等着潘以兴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