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己在别人看来,就是那个阻挡着“有情人”的“强权”?
戏曲临近尾声,一直坐在顾望舒身边,面色凝重的宋挽风轻声开口道:
“你身子如何了?”
这几天,宋挽风每天都会去她的房间里探望。
只是每每临到门口时,顾望舒总说自己身体不适,要休息了,于是他也只能站在门口望一眼而作罢。
“我没事。”顾望舒目不斜视。
又是一刻过去,身边再次响起宋挽风的声音:
“对不起,望舒。”
“那日你落水,我没先救你,”他攥紧指尖,喉咙都有些发紧,“薇薇她不会游泳,我若不去救她,她会死的。”
“嗯,”心口又是一阵猝然的疼,顾望舒早已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她臆想出的痛感还是心疾的原因,“我没事。”
本以为宋挽风真的只是想道歉而已,却见他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望舒转头看向他。
“如果你要怪,父亲要怪,就怪在我身上,”宋挽风眼中竟带着一丝乞求,“千万不要觉得这是薇薇的错。”
原来,他只是想替沈薇求情。
顾望舒凝视着宋挽风眼睛良久,随后垂眸自嘲地低笑了一声。
“。。。。。。望舒?”宋挽风听不出她这声笑的含义。
回想起父亲的话,沈薇的举动,以及他的态度。
顾望舒忽而释然。
她轻轻抱住了他。
宋挽风身子绷得笔直,并未将她推开,心中的不安感如藤蔓一般,从被她触碰的地方开始四散蔓延。
不知从何时起,他好像再未从她眼里感受到过热情了。
“望舒,你怎么了?”
“没事,谢谢你今天带我来听戏。”
。。。。。。
回到江城的当天,沈薇便撒娇,要宋挽风也带她去听戏。
“望舒,我先陪薇薇出去,晚上会带你喜欢吃的麻圆回来。”
顾望舒应承下来,待到宋挽风离开后,便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最后,将管家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留下,放在了宋挽风的床头。
她来到渡口,远处轮船嗡鸣逐渐靠近。
“望舒,我们走吧。”
黎彦卿冲她笑道。
“嗯。”
跟随在黎彦卿的身后登船,微风拂过,海鸥鸣啼。
顾望舒从未感到如此自由过。
她一刻都不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