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
面前是医院的白墙,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从噩梦中脱离出来。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醒枝用手背擦脸,她擦到了自己的冷汗和眼泪。
旁边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低笑。
“还真是白日里亏心事做多了,做梦都被追杀。”
她转头,这才发现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霍启尊。
他也穿着病号服,醒枝愣了愣。
她满脑子都是楚然,有点懒得理他,便真的没说话。
见她没反应,霍启尊直皱眉。
“你这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醒枝怒目而视:“是不是你传染的我?”
霍启尊:“你高烧四天,先发病,我今天才有症状,倒打一耙?”
醒枝想说要不是她走路下山那样辛苦,这波病毒说不定就扛过去了。但她懒得跟他争辩。
“那你大半夜来我病房做什么?想试试高温加热状态会不会更爽?”
霍启尊显然没料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怔了怔,要被气笑了。
“你满脑子除了那种事没别的了是吧?”
霍启尊把一条腿屈膝,跪在她的病床上,居高临下看她:“花醒枝,你怎么这么荤?”
醒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好像你多单纯一样。那天晚上要不是被你那么折腾,我也不会感冒。”
霍启尊越凑越近,两人的鼻尖都要抵在了一起:“你那天晚上一直浪-叫,难道想告诉我自己不喜欢?”
原来他不是没听到,只是没有阻止她。
想起那晚的事,醒枝的耳垂又红透了。
“懒得跟你说,我要睡觉了!”她干脆下逐客令,“尊爷快回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跟着别人叫他尊爷,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听得人心里痒痒的。
见霍启尊不走,醒枝索性闭上了眼睛。不过临睡前,她想起了一件事……
一双又湿又媚的狐狸眼又猛然睁开:“霍启尊,你家厨子会不会给你做病号餐?”
“怎么?”霍启尊没有正面回答她。
“做的话让你家厨子多做一份呗。我要喝青菜牛肉粥,要撒白胡椒粉。”
霍启尊要被她气笑了。
面前这个女人,除了漂亮,还真是没有一丝可取之处。
“花醒枝,你哪来这么大脸?”
“不愿意就算了。”醒枝失望,又闭上眼,“慢走不送。”
她懒得理他,等病好了再说吧。
身后的床垫陷下去,接着,醒枝落进了霍启尊的怀里。
她倏地睁开眼,脸色很难看。
人一生病,就娇气,更何况醒枝原本性子就娇气。
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要出来,对他发脾气:“霍启尊,我生病了!肺炎!而且那里的伤也没好!你还是不是人……”
箍住她腰的那只手收紧。
“别动,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以不是人。”他的嗓子突然就哑透了。
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于是,醒枝真的老实下来,不敢乱动了。
刚才也不知道谁,还说她荤,他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醒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睡睡醒醒,又是不安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