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远处有战马绝尘而来,引起了吴有缺,乔佥,关彩彩他们的注意。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远处的驿道二十几匹战马飞奔而来,
“驾!”
是宋正。
宋正扫了甘虎一眼,面色阴沉的说道:“姑爷,出事了,庐江望族贺氏一村昨天夜里遭山贼血洗,全村五千余人死伤代价,仅有不到二十人活下来。”
庐江贺氏……吴有缺脑海浮现出一张慈祥的面孔,那是一个断臂老头,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他以前追随乔开山在战场上丢了一条胳膊。
吴有缺结婚的时候,那老头来过,是整个庐江郡为数不多支持庐江侯府的望族。
“坏了,恐怕计划有变了。”吴有缺暗道不妙,刚刚什么萧瑟的背影,面色低沉什么的,那些都是吴有缺的恶趣味使然,都是他在装的。
自己演戏就算了,还要乔佥陪着他一块演。
其实,吴有缺早有妙计对付陆寒的这波攻势,只是没想到陆寒这么狠,动手之前先拿刀子割他自己一刀。
“贺老……”关彩彩一阵头晕目眩,两眼一抹黑,差点没昏过去。
关岳走的早,关彩彩又是女儿身,自幼在关家不受待见,如今远嫁庐江,反倒是在贺老头身上找到童年缺失的父爱。
宋正带来的噩耗,令关彩彩痛不欲生。
乔佥心都跟着颤了一下,“来人呐,快,快把夫人抬回府中休息,去叫郎中来,快去。”
关彩彩泪流满面拉着吴有缺胳膊,一字一句道:“有缺,你一定要为贺老报仇!”
吴有缺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牙缝中冷冷挤出一个字眼来,“好。”
目送着关彩彩被几个婢女搀扶着离开,吴有缺眼里噙满杀气。
这不是决策的失误,
吴有缺没想到陆寒如此歹毒……
“陆寒,无愧于大吴第一酷吏。”
睿智,狡诈,歹毒。
屠戮望族贺氏,不仅可以在乔翀,关彩彩心头肉来上一刀,还能搞不少钱,此外还能震慑其他支持乔翀的豪强,一举三得。
“不要被这些小事乱了心绪,因为,很快就该轮到你了。”甘虎撂下一句话,带着胜利的笑容策马扬长而去。
……
殺殺殺殺杀……
吴有缺推开书房的门,带起的风卷起数张纸飘了起来,低头一看,整个书房里边铺满了纸张,每一张纸上边都写了一个刺眼的‘殺’字。
太憋屈了,
满腔怒气无处发泄。
上阵杀敌,乔翀在行,可要是说勾心斗角,他是真没那能耐。
何况他的对手不仅仅是陆寒,站在陆寒背后的还有国君,以及整个吴国新政拥趸利益集团。
陆寒的不折手段让乔翀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完全让陆寒逼上了绝路。
有时候乔翀真想特娘的什么都不管了,先弄死陆寒,消了心头这口恶气再说。
或者,
邬堡也好,封地也罢,统统不要了。
国君不就是想要他乔家二百年建立的邬堡嘛!
给他,统统都给他。
自己南下,扔掉一切什么都不管了,省的清净。
不行,
庐江是吴国最后到一道防线,也是汉民族的最后一堵城墙。
一旦他乔翀放弃庐江,北周南下,试问国君派来的将领是为了守护庐江郡而来,还是来镀金的?
没有必死的信念,如何能够挡住北周百万雄师?
庐江如果落入北周之手,鲜卑便可以庐江为跳板,长驱直入,长江天险也如同幻灭的泡沫,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