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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付出,厌倦了陆沉渊的漠视和冷淡。
凭什么顾念一回来,他就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是在博取同情吗?装可怜给谁看?
高级病房里,陆沉渊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缠着纱布,露出的皮肤上还有明显的淤青。
温婉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看着他这副惨样,心里没有一丝心疼,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块感。
“陆沉渊,你也有今天。”
陆沉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温婉,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很快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虚弱的求助:
“温婉,帮我倒杯水。”
温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陆沉渊,你也有今天啊。”
陆沉渊眼神一暗,没有说话。
温婉拿起水杯,却故意松手,任由水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水花四溅,也溅到了陆沉渊的病号服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
温婉假惺惺地说着,语气里却满是嘲讽,
“手滑了。”
陆沉渊脸色更加阴沉,他死死地盯着温婉,眼里燃烧着怒火。
“温婉,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婉弯下腰,凑近陆沉渊,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脸:
“陆沉渊,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躺在这里像条死狗一样?真是可怜又可笑。”
尖锐的嘲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陆沉渊的自尊里。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极力忍耐着内心翻涌的怒火。
他费力地抬起手,指着门口,声音嘶哑:
“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温婉看着他这副虚弱的样子,心中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块感。
“滚?我为什么要滚?我还没欣赏够你这副落魄的样子呢。”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顾念和祈燃今天晚上一起去看烟花了,玩得很开心呢。”
温婉的话像一根毒针,狠狠地刺进了陆沉渊的心脏。
他猛地攥紧拳头,骨节泛白,胸腔里翻涌着剧烈的疼痛。
一口腥甜涌上喉头,他猛地咳嗽起来,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染红了雪白的床单,触目惊心。
“噗——”
“陆沉渊,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活该!”
看到陆沉渊吐血,温婉非但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愧疚,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哎呀呀,陆大明星,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啊?这就吐血了?”
“看来你这身子骨也不怎么样嘛,怪不得顾念看不上你,婚礼假死要去找祈燃。”
温婉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病房里恢复了死寂。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病房的宁静,医生护士涌入,将他再次送进了急救室。
手术台上,刺眼的白光晃得陆沉渊意识模糊。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教堂的彩绘玻璃下,阳光透过玻璃,在我身上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我巧笑嫣然,明眸皓齿,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