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兴看着衣衫凌乱,匆匆而来的沈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沈爱卿还真是快活,大喜的日子不顾妻子,独自潇洒,还真是本事啊!”
沈玉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对于这般下位者的身份感到极不舒适。
“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那双如毒蝎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沈玉几秒,似在打量着什么,才开口淡淡道。
“爱卿还是先进去看看阿姐吧!”
登时如释重负,不假思索的垂首应声。
“谢陛下隆恩。”
言罢便头也不回入了房内。
宋时兴并没有管沈玉的“失礼”,而是再把目光放在傅容清的身上。
傅容清会意,默默退下,余娘也见风使舵,招呼着众人退下。
五月的风带着微凉,爽利。
……
黑夜无声,宋时兴仿若与人交谈。
“陛下放心,同理连枝已成,静候佳音便是。”
空旷的院落里,宋时兴眉宇上扬,似知道了什么喜事,然后眉梢又狠狠一拧,带上几分扭曲。
华贵的金丝锦袍与风携舞,飘飘乎而神秘莫测。
看着屋内人影浮动,宋时兴的神色不明,盘动着手中的玉珠,好一会儿,才悄然离去。
照顾
沈玉踏进屋子时,里面满是药味儿,女子脸色苍白,嘴唇像是被覆上一层白面粉,虚弱的躺在床上,看上去无甚气息,一副时日无多的模样。
倒还真不愧对她病秧子的称呼啊!
想着,脚上却下意识的放慢了自己的步伐,尽可能的静悄悄的,像猫一样,女子好看的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陷入什么噩梦之中,沈玉动了动鼻尖,辨别着气味中暗藏的药物。
很可惜,没什么发现。
那只是小皇帝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奇怪,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可她想了好久也没有想明白,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说,沈岚,有什么特别之处。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难道是她疑神疑鬼了吗?
她摆了摆头,不愿再想了。
不知不觉的,她走到宋时微身边,女子苍白无力,不省人事的模样惹人心怜,美人总是让人心疼的。
尤其是这样的病弱美人。
沈玉俯下身子,看着那双紧皱的眉头,伸手,似想抚平,可落在空中半天,也没个动作。
沈玉面露纠结,她并不是一个保守的人,可面对这个人,她总是再三犹豫。
怕冒犯,怕不慎重,怕不符礼节,怕鲁莽。
她迟疑着,有些不太理解。
为什么呢?
因为特殊的身份?
还是因为她是她的尘缘?
是因为愧疚吗?
她不知道,但她了解自己。
修行百年问神,问鬼,但问的最多的终究是问心。
唉!
再三思量着,终究还是觉得于礼不合,选择了放下手。
可进来总不能什么事儿也不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