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猎者!一定有盗猎者混进来了!”
“快!联系哨所!他们的目标是凯撒!”
今夜的潘塔纳尔注定不再平静。
众人紧急穿好衣服,开着车,迅奔赴凯撒的领地。
后排人员抱着电脑,尽量维持设备不让在赶路时断网。坐在副驾驶的领队急切询问:“还能看到美洲豹吗?”
“看不见了,他不在监视器的视角里。”
“那克劳德呢?”
“也没有!”
“别担心。”跟队的学者说,“哨所那边能确认到他的位置,巡逻队应该很快就能到现场了。”
上次凯撒被麻醉带回哨所之后,护林员们就给他注射了芯片,以便随时监察凯撒的状况,这深更半夜的想要找到他也并不难。
只是美洲豹和狗崽现在都不在摄像头的可视范围内,看不到现场的情况,摄制组越想越觉得糟心。
如果凯撒没事的话,他们只希望美洲豹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试图追击盗猎者。
因为对于美洲豹这样的动物,盗猎者通常会选择远程狙击,以防被猎物察觉。
当地政府向潘塔纳尔湿地指派的巡逻队不少,这里的盗猎者第一次开枪不成,一般不会再有第二枪,否则被护林员确定位置多半不偿失。
这个时候,盗猎者通常都会选择逃跑。如果动物主动追击,反倒会导致盗猎者自卫放枪。
摄制组不知道,凯撒有那么一瞬间的确是想追上去将两个人类杀之而后快,然而余光瞥见狗崽身下的血迹后,凯撒就再没有去追杀那两个人类的心思。
他伤到了哪里?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嗷呜!“凯撒围着狗崽焦灼地转圈,一边时不时用脑袋去顶克劳德的头和肚子,试图叫小狗起身。
以往闻到血腥味会让凯撒觉得兴奋并且食指大动,可现在,他只觉得惶然。
克劳德有气无力地垂着眼睑,鼻息很重,凯撒明明只离他几寸,也只听得见出,听不见进。
害怕小狗就这么闭上眼睛,凯撒俯在小狗身边,时不时用舌头去舔克劳德的脸,让他不要睡。
护林员跟摄制组到的时候,看见凯撒正把头枕在克劳德的颈间,而他们身下,还有一摊新鲜的血迹。
负责观察的人员放下夜视望远镜说:“领队,这样下去克劳德会没命的,咱们得救他。”
另一负责看顾药品的队员犹疑:“可是凯撒在那里?”
“这时候还管那么多干什么?”队末的摄影师一把抢过他背上的行囊,将其扔给上个月新聘的兽医,“快,上麻醉!”
感知到不远处逐渐有光源靠近,美洲豹的兽瞳在一瞬间缩小又扩大。现来了一群人类,凯撒当即毛,冲摄制组露出锋利的虎齿,准备孤军奋战。
然而在他威吓的咆哮之后,接踵而至的是又一声枪响。
护林员队长放枪之后立即指挥:“来两个人辅助凯撒呼吸!剩下几个,给克劳德止血!快!”
两名警察得令,迅上前蒙住凯撒的眼睛,替美洲豹做起全身检查。
确认凯撒安然无恙后,十来人一起将凯撒抬上了卡车,剩下摄制组的人在察看克劳德的伤势。
兽医借着电筒确认克劳德中枪的次数与位置以后,抬头跟领队汇报:“他伤到了前肢,失血太多,急需输血。但是这里的环境简陋,什么也没有,咱们得把他带回哨所去。”
领队闻言点了点头,大家用现成的东西做了个简略的担架,小心翼翼地将狗崽挪上了车。
次日,潘塔纳尔湿地的太阳照常升起,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
凯撒身上的麻醉剂在到达哨所不久后就失效了,只是这一次,再度苏醒的美洲豹很是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