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窗外的月渐渐被云湮灭。
赵书意手心原本沾了血的湿意,逐渐变干。
她的心也像是变空了。
沈临安适时款款走进屋子里,他一袭白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碗鱼汤。
他看着赵书意,却没有立即做声。
别无他因,只是沈临安太过惊讶。
如今这个神情憔悴、目光游离的女人真的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倾国倾城、容貌绝世的公主殿下吗?!
“殿下……”沈临安换上了一副哀伤的神情,“驸马死得实在是太惨了,临安也没有想到时延兄怎么又如此冲动!真叫人伤心……”
他等着赵书意来安慰他,神色可怜兮兮,仿佛死的真的是他的时延兄。
赵书意闻声,她定定回头看着沈临安,他和许时延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忽然一阵失神,记忆恍惚回到了很一年前。
那时,赵书意生辰那日,是许时延为她做了一碗鱼汤,为此烫到了自己的手。
她心疼的责怪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第一次用这里的器皿,往后多用几次就好了。”他弯眼笑道。
那时的他勇敢而大胆,明明像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却愿意为她捣腾这些。
他的笑是明朗的,在这灰沉沉的皇城,仿佛一抹光,照进了她的心里。
那么,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变成一个规规矩矩的驸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