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玉泉嘿嘿笑着,又缠着上官氏在给自己收拾行囊时,翻几件闺中女子会喜欢的小物件出来。
“要送人?送谁?给小姐的吗?”
“没呢。我琢磨着,等到了江南再去寻要送小姐的宝贝。这些个,是为了让人帮儿子一个小忙。”
他贴近上官氏的耳边。
“这不是怕,儿子不在京城,被人捷足先登了不是。”
上官氏白了他一眼。
“花花肠子倒是多!这点啊,你顶像你爹!”
“知道了,我一准儿给你备好。你先把银子给裴小姐送去。”
“哎!”
望着儿子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上官氏心里那叫一个愁。
她可不是自家那个老不修,腆着脸以为辅国公给取个名儿,就是念着要结儿女亲家。
他们一家子全是泥腿子,凭什么高攀人辅国公府啊。
脸呢?
也就那老不修厚到能当城墙,这么多年还没放弃。
这要早些年,自己倒也歇了心思,琢磨着劝劝老头子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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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纪家和赵家的婚事已经告吹,自己是不是能偷着盼一盼?
这么些年下来,他们公西家在军中也算是有些头脸,能说的上话,勉勉强强能够上那资格吧?
总归……不能再看着小姐叫人欺负了去。
但愿这小子此次前去江南能争点气,挣个大前程回来,到时候自己也有脸去辅国公府提亲。
得让小姐风风光光地嫁过来才是。
上官氏摸了摸鬓边的白,长叹一声。
若是小姐真能做自己的儿媳妇儿,怕是这白头都能变黑了去。
公西玉泉直接抱着封好的瓦罐去了相府,交给管事后就走了。
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他知道,裴萧萧是不会收这钱的。
但从他近日的观察来看,相府怕是又干了一回倾尽家财,充公国库的事。
相府要做的事儿多,处处都少不得银钱。
他家能帮的不多,也是一片心意。
送完钱,又把预留下来的银子换成银票,公西玉泉上文春阁打包了些贵价菜,趁着天色未晚,晃晃悠悠出了城。
他大姐一家为了给大姐夫治病,早几年就卖了城里的房子,搬去了京郊。
方便了照顾田里的农活儿,也因为城里的房子值钱,卖了重新在京郊置办房子,还能剩下不少。
他侄子侄女儿好几个,不能光给大姐夫看病,还得有钱给孩子们留着置办彩礼、嫁妆。
公西玉泉熟门熟路地走到大姐家。
刚在院子外露面,无精打采扫地的大侄子就瞧见了他。
“二舅舅!娘,二舅舅来啦!”
飞似的朝屋里跑,院子里的几只鸡被吓得都飞了起来,咯咯叫个不停。
粗麻头巾包头,一身粗麻布襦裙的中年女子,挎着装了鸡食篮子,几步跑了出来。
“二弟弟?!你怎么来了?快,屋里坐,这天热得很,瞧你这一头汗,姐给你倒水润润嘴巴。”
边说边朝屋里喊:“当家的,二弟弟来了。”
一群孩子从屋里窜出来,险些撞倒了吴大妮。
吴大妮笑骂了一句,“一群皮猴子!”
最小的侄子跑到公西玉泉面前,伸长了手要他抱。
“二舅、二舅,抱,抱!”
公西玉泉蹲下身,将他抱起来,领着高矮不一的萝卜头进去。
“大姐别忙活了,坐。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们。”
吴大妮忙着洗碗、倒水。
“还顺路,谁顺路能顺到这犄角旮旯?少唬人了!”
“你哪回来不是说顺路?谁家顺路还带这么些个东西来?喝水。”
吴大妮将倒了凉水的陶碗放公西玉泉面前,摘了头巾,拿了缺角的蒲扇替他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