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起来倒是十足的乖巧。
祝陈愿心里软,摸摸他的头,轻声说道:“你要是愿意吃,过了寒食我再给你做。”
他塞得嘴里鼓鼓的,连连点头。
陈欢也笑着接话,“忙了好些时候,最近绣院里从寒食休沐到清明后,不如我们出城游玩去,正好避开清明踏青的人潮。”
虽说清明得上坟祭拜,但其实每年的清明节,都是人们出城踏青游玩的日子,没有什么伤感一说,玩得都欢快着呢。
“等寒食第二日再去游玩吧,寒食那天我得去扫墓。”
祝陈愿简单地说了一下阿巧的事情。
祝陈勉连忙咽下自己嘴里的粥,连声说道:“我可以叫上十八和平安一起吗我们说好了去外头放纸鸢的。”
陈欢点头,搅动着碗里的粥,“当然可以,不过要让他们先跟家里说好。”
得了准话的祝程勉晃荡自己的腿,决定今日到国子监就去问问,他想出去放纸鸢已经很久了,现在快要得偿所愿,高兴地不得了。
祝清和不说话,她们决定好以后,自己跟着就行。说好那日全家一起出游后,几人吃完早食,就各自出门去了,留下祝陈愿一人忙活着未来三天的饭食,一天都围在灶台边上转悠,才做了几盆吃食出来。
寒食那天,果真艳阳高照,街边卖糖粥、稠饧、酪乳饼等的都扎堆在一起叫卖,凑在一起竟也香气逼人。
祝陈愿拿了一堆上坟祭拜的糕饼、肉类等出门时,夏小叶已经等在门口了,手里握着一把镰刀,准备到时候除草。
曲融单手也拎了一篮子的纸钱出来,阿芒和安安则一大早就起来,在院子里打扫和劈柴,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安安看到曲融出去,噔噔蹬跑过来,扬起脑袋说道:“伯伯,你要快点回来,我和哥哥等你吃饭。”
将手上的糖塞给他,就又跑远去卖力地扫地了。
剩下曲融看着手里的糖呆,随后轻轻笑了起来。
几人会合后,便走小路出城去,这天出城去上坟的人也多,小青山就在城门口不远处。
绕过茂密的树丛荆棘,祝陈愿心里想着第三棵树,果真拐过最高大的那棵树,就有一个小坟包在下面,墓碑上被细密的野草覆盖,看不清雕刻的字。
祝陈愿抬头看树,这里是个好地方,夏日晒不着,小雨的话也淋不到,还有清越的鸟鸣声可以听。
夏小叶拿上镰刀走到墓碑前,蹲下来很细致地将上头的野草连根拔出,等到墓碑一点点显露出字迹时,碑上刻着的阿巧两字显现在几人眼前。
没有碑文,没有落款,只有属于她自己的名,显眼至极。
曲融凝视着这方小小的墓碑,拿过备好的扫帚,清扫上面的尘土,每一寸他都扫得很认真,哪怕只有一只手可以用力。
他将带来的纸钱,挂满坟边的树梢,看着风吹动树梢,纸钱沙沙作响。
本来,他也会是埋在土里的一员,不过一念之差而已。
寒食禁火,清明也不让烧纸,曲融很遗憾不能将自己写好的信件烧给阿巧。
但他将自己那么长的时间所遭受到的苦难、折磨、痛苦与悲伤,全都写下来,这一封又一封包含了他不堪回的信件,曲融准备埋在这里。
他费劲地挖了一个坑,把几十封信叠好放到里头,盯了一会儿,看土一点点覆盖在上头,直到信完全被土埋没。
那些属于曲融之前不能提起的禁忌,在土层之下,被彻底埋葬。
他眺望前面郁郁葱葱的树林,仰望碧海无云的天空,倾听耳边的鸟鸣,感觉无形之中压在他背上的东西,一点点消散。
春日的天可真好啊。
曲融想,他越过了困住他的寒冬,看到了迟来的春光。
作者有话说
曲融、阿芒和安安这三个人物,差不多就结束了,很后面还有个剧情点,写完就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铺垫走得有些长,可能看得心里难受,给大家红包吧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