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吴妈正在给她擦那不能动的双腿。
她抬手想要拿床头的水杯,却扯到了骨折的手腕和指骨,瞬间疼的她直冒冷汗。
吴妈收了毛巾,赶忙端着水杯喂到她的嘴边,语气无奈:“太太,我叫了家庭医生,可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人来。”
许暮云敛下眼眸,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了那副婚礼油画。
江聿风现在一定在新娘子孟安然身边。
而家庭医生向来只会关注体弱多病的孟安然,又有谁在乎她疼不疼。
她强打起几分精神安慰吴妈:“我没事。”
吴妈没应声,只是一味地流泪。
她放下水杯,又拿起毛巾继续给许暮云擦拭身体。
可那骨头膈手的触感让她双眼泛红:“太太,您怎么会没事,才短短时间,瘦的只剩骨头了,您怎么就不告诉先生您的病啊。”
许暮云思绪断了一瞬,半晌,才续了一句:“说了也没用,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了。”
吴妈不知道的是,她第一次昏迷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告诉了江聿风。
可在她满脑子想着治好了病,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时候。
他却忙着给染上病毒性感冒的孟安然调国外医生会诊。
耳边听着她说话,心思却全在监控里孟安然的身上。
孟安然一声咳嗽,他便心急要走,丢下一句:“你不舒服就联系医生,找我我也不会治病。”
可他不知道的是,每次医生电话接通,她都只能得到一句回答:“我现在在孟小姐这里,走不开。”
他不在乎她了,她就算是死了,也换不来他的一点关心。
一阵静默中,冷风灌入。
许暮云受了凉风,激起阵撕心裂肺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