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管王九将来想做什么?现在还十分弱小的他!暂时同建奴和解,相安无事才是正解。
形势确实如此……
范文种眼含真诚,默默看着王九再不言语。
岂能如其所愿!“所以,建奴会甘心当狗?所以,建奴的价值…就是不断给大明放血!持续战争?”
“若大明将士的血性激发!多几个浑河之战?则建奴将最终失败、而犁庭扫穴!灭族。
或是同我王九多打几场!建奴也将注定被灭族。
即使都如贵人与建奴所愿。持续放血大明后,建奴得以统一天下?却仍逃不过前元那种…几十年后被灭的命运。”
“它何苦来哉?”
王九此话…正是老奴的不甘与愤怒!也是所有打手的不甘与愤怒!范文种岂能不知。
"登莱水师总兵…昨日收到八百里加急,要他们在潮汐转向时…焚毁将军粮船!"扇骨突然指向窗外落日,"此刻正是涨潮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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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范文种起身行至槛窗前,衣袖被海风鼓成帆影:"嘉靖三十七年,胡宗宪与汪直在沥港谈判,用的也是将雨未雨的天气。"
忽然转身,目光如电直刺王九:"因为聪明人都知,惊雷在云层里憋得越久,劈下时越要人命。"
王九的指节在扶手上掐出凹痕。范文种看在眼里,忽从袖中抖落一卷《孙子兵法》,书页间…夹着太仆寺的调兵勘合:"南北贵人给建奴…批了五千具新鞍,却扣着三万石豆料不发。"
他抬脚碾过勘合上鲜红官印,"就像三年前,他们给刘岩拨了两万川浙雄军!却让其在路上饿死三成,并使其一年多后才到辽东!"
堂外传来战马嘶鸣。范文种耳尖微动,突然抓起案上令箭掷向东南方:"斥候该回来了,将军不妨问问…是否在复州卫见到南党粮船?"
令箭破空声里,他压低嗓音:"那些船上装的可不全是漕米,另有澳门铸炮局的千吨精铁。"
王九霍然起身,甲叶铮鸣惊飞了梁间海燕。范文种不退反进,左臂抵住对方胸甲:"萨尔浒大战,杨镐四路分兵使四路都无处可逃。"
他染着墨渍的右手…在舆图上划出弧线,"如今将军以孤岛制三方,倒深合《孙膑兵法》'批亢捣虚'之妙!但兵法亦云,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海风突然送来血腥气。范文种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是二十枚带血槽的建奴箭头:"这是今晨从伤兵身上取的,将军可发现箭杆比往常短了三寸?"
他折断箭杆露出空心!"北党军器局在箭杆里灌了铅,就为让建奴与将军拼个两败俱伤。"
暮色漫进厅堂,范文种终于亮出玉珏。这是王九在东阳堡时所赠信物,此刻却嵌着建奴大妃的东珠:"科尔沁部有三万匹马,困在广宁城外,南北党扣着过关文书。"
他将玉珏按在标注"南信口":"若将军肯开互市,明日便有二十车药材抵港。"
王九的刀鞘突然重重顿地。范文种知道!这是王九在东阳堡时…论战的习惯:每当词穷,年轻将领总会用兵器制造响动。
他趁机展开《盐铁论》抄本,指着桓宽批注的段落笑道:"将军可知南北党…在朝鲜收购了三十船硫磺?他们就想建奴与将军再战三年,好把战场变成福岛银山!"
海浪声渐息,范文种的声音变得轻柔:"两年前那场洪水时,将军说过'活人比死人重要'。"
他拾起王九未收的玉佩,轻轻放在标注"伤兵营"的位置,"如今岛上千余伤兵用的金创药,还是水淹开原城外后剩下的吧?"
最后一缕残阳没入海平面!王九突然抓起令箭折断:“互市不可能!南北党…反正也一直在走私。此次,老子遭到了正谈判中的建奴…对长兴岛无耻偷袭!想避免两败俱伤?想得到持续和平?建奴得有诚意!”
王九边说边转身:"明日辰时,南信口须见到药材马队。"
“将军何以取信建奴?”
“我只想要长兴岛!却不必取信谁。谁想战?尽管来战!”
“好!某可回去复命。但将军能为某解惑否?长兴岛前夜哪来那么多兵力!所有人都很关注。
某无意探究,但若有合乎情理的说法,则能更好地复命。”
王九顿步:“并非只有建奴…才会兵民合一!而且说到练兵?汉人的练兵之法才是祖宗。所以,建奴不妨猜猜:长兴岛到底有多少兵?”
范文种躬身退出时,故意让衣袖扫落案上密函——那是镶白旗将调防金州卫的情报,边角处却沾着登州水师特供的松烟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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