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牙子,你也坐着吃吧,不能浪费粮食。”
小牙子一听,还有这好事,赶紧放下了包袱行囊,坐在了范仲淹的右手边座位,屁股还不敢全部坐在凳子上。
主仆二人兴许是真饿了,吃饭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吃完了。
“掌柜的,算账!”
伙计正要上前说话,被张启拦了下来。
“呵呵!范大人吃的还好?”
范仲淹点了点头,吃的稍微有些撑了;旁边的小牙子一直在打嗝,看来撑得更狠。
“您给五十文吧。”
范仲淹、小牙子、在场的伙计都愣了,六个菜怎么也不止五十文,就凭那道葱烧鲈鱼就要七十五文钱了。
“掌柜的莫不是在说笑,我范某不是那种人,该多少就是多少。”
“范大人,就五十文,多了不要,少了不行。”张启依然不改口,微笑着说道,甚至有些谄媚。
范仲淹无奈,数了五十文钱放在了桌子上,起身便要离开。
张启更是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还主动的抢过小牙子的包袱,帮他背到了马车上。
直到范仲淹上了马车,走出去十几米,张启才反应过来,对着马车大叫:
“范大人,我叫张启,我叫张启,您抽空要再来啊!”
马车已飞速的向城北驶去,张启这才返回店内。
马车之上,小牙子百思不得其解,便询问范仲淹:“老爷,您说我们不认识这个掌柜的,他为什么如此近乎于谄媚的对待您呢?难道他对你有所图?”
“小牙子,我也不知道啊!我思来想去半天,也没认出此人是谁。再说了,我就是个管盐的小仓监,还远在外地,他图我什么?”
“那就是他有毛病。”
“小牙子,切莫乱说,待我们面圣结束了,还得过去一趟,至少要当面再道个谢。”
小牙子耸耸肩,表示都听你的。
而食坊的伙计们也是摸不着头脑,他们接待的大小京官数不胜数,从来没有听说过范仲淹这号人物。
张启看着这些伙计,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当然不认识,你们要认识他,还有我什么事情?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无论我多累,都要叫醒我,听见没?”
伙计么只好诺诺连声,表示知道了。
到了夜晚,张启正在加班教几个徒弟如何炒菜,前厅传来了呼喊声。
“你们继续练习,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启解下围裙,擦了擦手,来到了前厅。
“哟,是范大人,什么风把您又吹来了?”
“呵呵,这位掌柜,我范某特意前来道谢,下午真是多谢你的款待了,这些钱应该够付菜钱了。”
说着范仲淹拿出了一个钱袋,里面少说上百文铜钱。
张启把钱袋子推到了范仲淹的面前,“范大人这么做就不合适了,若是要收,我当时便收了,现在收下这些钱,传出去,我张启算什么呢?”
一来二去,张启始终不肯收下这钱,范仲淹也无奈,只能把钱袋子让小牙子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