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终究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昏昏沉沉地已陷入梦乡。
她第一次睡得这么沉,一夜到天亮。
天刚亮时阮老三敲窗叫儿子出去,她都没有听到。
阮老三一早叫阮文耀到厨房里熬药,罐子里熬着的几味药材大都是阮文耀自己上山采回的。
阮老三让他记着份量按顺序一点点称重加进锅里,外面买来的几味配药一一教他辨认。
“十年的山参加多少?”
阮文耀哪里一下记得那么多,一时卡了壳。
阮老三不客气,一棍子打了下去。
阮文耀顿时胸口血气翻涌,差点吐出口血来。
“好好给我记着,这是老祖宗教下来的东西一点也不许错!”阮老三第一次凶成这样。
阮文耀不敢反驳,瞪大了眼睛小心地记着。
阮老三确认他全都记住了,这才拿出最后一剂药,先放在他鼻子前让他仔细闻闻。
“很香,是香料吗?”阮文耀这会儿很认真,猛吸了一鼻子。
阮老三想阻止,想想又算了。
“这是麝香,如果是给女人用,特别是给没生过娃的女人用,切记只能加上微微一点,按原来剂量百中取一即可。”
阮文耀不是很懂,呆愣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问,“那药效有影响吗?”
“必然会有影响,不过女人不用那么强健的筋骨,能解瘴毒即可。”
阮文耀还是不太懂,皱眉想问什么,背上立即吃了一棍子。
阮老三严厉地训道:“教你祖上规矩时,给我刻在脑子里,不许多问。”
“是,爹!”阮文耀不再多问,瞪大眼睛听着。
按着祖传的方法火候,直到天大亮了药才煎好。
阮老三不便进他们房里,让狗儿子把他媳妇儿叫出来喝药。
阿软难得睡了一晚好觉,一早有了些精神自己走了出来。
她对阮老三的医术有一点儿信任,她听院子里的老妈子说过,有些病皇宫里的御医治不好,指不定山里赤脚大夫能治。
她能从乱坟岗回魂活过这么多天,应该有阮老三的功能。
如今药递到她眼前,她没多问喝了。
可才第一口下肚,突然一股钻心的寒气在她肚子里乱窜似要把她的魂都给揪出来。
“呕。”突然一声,她吐出一口漆黑的恶心东西。
“反应这么大吗?”阮文耀疑惑在问。
女孩却低头看到,她吐出那团恶心东西里居然有许多虫子在涌动。